第1003章 書劍恩仇錄(99)[第1頁/共6頁]

武銘夫怕她再脫手傷害天子，縱上去伸手要抓。香香公主回太短劍，指在本身咽喉。乾隆急叫：“停止！”武銘夫頓足縮手。香香公主急退數步，叮咚一聲，身上跌下了一塊東西。武銘夫怕是暗器之屬，忙俯身拾起，見是一塊佩玉，轉過身來交給天子。

乾隆道：“皇後是滿洲人，你是曉得的？”陳家洛又道：“是。”乾隆道：“皇後侍我甚久，為人也很賢德。如果我和你共圖大事，她必以死力圖，你想如何辦？”這句話陳家洛如何能答，隻得道：“皇上聖見，微臣愚魯，不敢妄測。”乾隆道：“家國不能分身，欲成大事，皇後決計不成保全。眼下我有一件苦衷，可惜無人能替我分憂。”陳家洛道：“皇上但有所命，臣萬死不辭。”乾隆歎道：“本來君子不奪人之所好，但這是射中必定的冤孽。唉，情之所鐘，何如、何如？你到那邊去瞧瞧吧！”說著向西側室門一指，站起家來，上樓去了。

乾隆目睹她一每天的蕉萃，怕她愁悶而死，倒也不敢過份逼迫，又調集京師巧匠，製作了這座寶月樓給她居住。樓宇完工後他大為對勁，自撰〈寶月樓記〉，寫道：“名之寶月者，抑亦有肖乎廣寒之庭也”，並有“葉嶼花台雲錦錯，廣寒乍擬是瑤池”的〈寶月樓詩〉，把香香公主大捧而特捧，比之為嫦娥，比之為仙子。

王青直送到宮門外。文泰來和楊成協、章進等人在外相迎。

木卓倫兵敗以後，香香公主為兆惠部下所俘。兆惠記得張召重的話，曉得天子要這女子，因而特遣親兵，香車寶馬，隆而重之的送到北京皇宮來。

乾隆偶然偷偷在旁形相，見她凝睇馳念，嘴角露著淺笑，不覺神為之蕩，這天實在忍不住了，伸手疇昔拉她手臂，俄然寒光一閃，一劍直刺下來。總算香香公主不會技藝，而乾隆技藝又頗敏捷，急躍避開，但左手已被短劍刺得鮮血淋漓。他嚇得臉青唇白，滿身盜汗，今後再也不敢對她有涓滴冒瀆。這事給皇太後曉得後，命寺人去繳她短劍。香香公主拔劍當胸，隻要有人走近，當即他殺。乾隆隻得令世人退開，不得滋擾。

那少女不睬不睬，右手緊緊握著一柄短劍的劍柄。乾隆歎了口氣道：“你瞧桌上是甚麼。”那少女本待不睬，但畢竟獵奇，過了一會，側頭斜眼一望，見到了那對羊脂白玉瓶。她這一轉頭，乾隆和遲武兩人隻覺光豔耀目，本來這少女就是香香公主。

武銘夫一個箭步搶在前麵，伸出左手相接，豈知玉瓶光滑非常，固然接住了，還是滑在地下，跌成了碎片。一瓶剛碎，第二瓶跟著擲到，遲玄雙手合抱，玉瓶仍從他手底溜下，一聲清脆之聲疇昔，希世之珍就此毀滅。

她這時乍見玉瓶，心頭一震，怕乾隆又施狡計，轉頭麵壁，緊緊握住劍柄。乾隆歎道：“我之前見了玉瓶上的畫像，隻道出於當代畫工的想像，世上決無真正如此美人，不料見了你，才知天下任何畫工所不能圖繪於萬一。”香香公主不睬。乾隆又道：“你整日煩惱，莫要悶出病來。你可馳念故鄉嗎？到窗邊來瞧瞧。”叮嚀寺人，取鐵錘來起下釘住窗戶的釘子，翻開了窗。本來乾隆怕她悲傷氣憤，跳樓他殺，是以她所住的這一層的窗戶全數緊緊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