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笑傲江湖(125)[第1頁/共6頁]

又想：“定閒、定逸兩位師太傷勢已病癒了大半。定閒師太表麵瞧來跟平常老尼無異，實在所知既博，見地又極高超，實是武林中一名了不起的高人。由她率眾北歸，隻要不再碰到嵩山派如許的多量勁敵，該不會有甚麼對付不了的危難。隻是我怎生向她們告彆纔好？”這些日來，和這些尼姑、女人們共曆磨難，世人對他既恭敬，又親熱，於他被逐出師門、為小師妹所棄之事，雖從不提及，但神情之間，明顯猶似她們本身遭此不幸普通。華山眾同門中，除陸大有外，反無人待他如此親厚，俄然要半途分離，頗感難以開口。

令狐沖道：“莫師伯之言，倒教小侄好生惶恐。小侄操行不端，乃至不容於師門，但恒山派同道的師姊師妹，卻如何能夠獲咎？”莫大先生嗬嗬笑道：“光亮磊落，這纔是男兒漢的本質。我莫大如年青二十歲，教我晚晚陪著這很多女人，要像你這般守身如玉，那就辦不到。可貴啊可貴！來，乾了！”兩人舉碗一飲而儘，相對大笑。

令狐沖知她成心相避，好讓本身對這二人細心再加查問，但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竟想不出更有甚麼話要問，在岸邊走來走去，又悄立很久，隻見半鉤玉輪映在江心，大江滾滾東去，月光顫抖不已，驀地想起：“本日已是十一月下旬。他們下月十五要去少林寺，為時已然無多。少林派方證、方生兩位大師待我甚好。這些報酬救盈盈而去，必將和少林派大動兵戈，非論誰勝誰敗，兩邊損折必多。我何不趕在頭裡，求方證方丈將盈盈放出，將一場血光大災化於無形，豈不甚好？”

這一日舟過夏口，折而向北，溯漢水而上，傍晚停靠在小鎮雞鳴渡旁。他又登陸去，在一家冷酒鋪中喝了幾碗酒，忽想：“小師妹的傷不知好了冇有？儀真、儀靈兩位師姊送去恒山靈藥，想來必可治好她劍傷。林師弟的傷勢又不知如何？倘若林師弟竟致傷重不治，她又如何？”想到這裡，心下不由一驚：“令狐沖啊令狐沖，你直是個卑鄙小人！你雖盼小師妹早日病癒，內心卻又似在盼望林師弟傷重而死？莫非林師弟死了，小師妹便會嫁你不成？”自發無聊，連儘了三碗酒，又想：“勞德諾和八師弟不知是誰殺的？那報酬甚麼又去暗害林師弟？師父、師孃不知邇來如何？”

定閒師太向令狐沖道：“月白風清，少俠漸漸明白江岸夜景。恕貧尼不作陪了。”攜了定逸之手，徐行回舟。

令狐沖見莫大先生形貌落拓，服飾寒酸，那邊像是一名威震江湖的一派掌門？偶爾目光一掃，鋒銳如刀，但這霸悍之色一露即隱，又成為一個久困風塵的得誌男人，心想：“恒山掌門定閒師太慈愛平和，泰山掌門天門道長嚴肅厚重，嵩山掌門左冷禪陰鷙險刻，我恩師是位彬彬君子，這位莫師伯表麵猥葸平淡，似是個販子小人，實則武功驚人，可駭可怖。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實在個個是非常深沉多智之人。我令狐沖草包一個，可跟他們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