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7章 笑傲江湖(186)[第1頁/共6頁]

儀琳道：“做寺人？我師父曾說，這是粗話，我們削髮人不能說的。”那婆婆道：“寺人也不是粗話，那是奉侍天子、皇後的低三下四之人。”儀琳道：“令狐師兄最是心高氣傲，不肯受人拘束，他怎肯去奉侍天子、皇後？我看他連天子也不肯做，彆說去奉侍天子了。他當然不會做寺人。”那婆婆道：“做寺人也不是真的去奉侍天子、皇後，那隻是個比方。做寺人之人，是不會生養後代的。”儀琳道：“我可不信。令狐師兄今後和任大蜜斯結婚，天然會生好幾個小寶寶。他二人都這麼都雅，生下來的後代，必然敬愛得很。”

兩人相隔丈許，四目交視，俄然間情意相通，實已不必再說一句話，歸正於對方的情義全然明白。娶不娶儀琳無關緊急，是和尚是寺人無關緊急。兩人死也好，活也好，既已有了兩心如一的現在，便已心對勁足，麵前這一刻便是天長地久，即使天崩地裂，這一刻也已拿不去、銷不掉了。

那婆婆輕拍她肩膀，柔聲道：“好孩子，彆擔心。我不是騙你，我怕你悶出病來，讓你說了出來，內心好過些。我來到恒山，一向就扮作又聾又啞，誰也不曉得，並不是用心騙你。”儀琳抽抽泣噎的抽泣。那婆婆又柔聲道：“我有一件最好的事跟你說，你聽了必然很歡樂的。”儀琳道：“是我爹的事嗎？”那婆婆道：“你爹，哼，我纔不管他呢，是你令狐師兄的事。”儀琳顫聲道：“你彆提……彆提他，我……我永久不跟你提他了。我要去唸佛啦！”那婆婆道：“不，你耽一會，聽我說完。你令狐師兄跟我說，貳內心實在愛你得緊，比愛阿誰魔教任大蜜斯，還賽過十倍。”

令狐沖和盈盈相對苦笑，話固不能說，連手勢也不能打。令狐沖凝睇著她，當時朝陽初升，日光從窗外暉映出去，桌上的紅燭兀自未熄，不住閒逛，輕煙的影子飄過盈盈晶瑩如白玉的臉，更增麗色。

儀琳道：“啞婆婆，我去了。我此後再也不見令狐師兄啦，我隻是每天求觀世音菩薩保佑他。”隻聽得腳步聲響，她悄悄的走下樓去。

俄然聽得懸空寺下模糊有說話之聲，相隔遠了，聽不清楚。過得一會，聽得有人走近寺來，令狐沖叫道：“有人！”這一聲叫出，才知本身啞穴已解。人身上啞穴點得最淺，他內力較盈盈為厚，竟先自解了。盈盈點了點頭。令狐沖想伸展手足，兀主轉動不得。但聽得有七八人大聲說話，走進懸空寺，跟著拾級走上靈龜閣來。

頃刻之間，靈龜閣中沉寂無聲，那婆婆似是墮入了深思當中。

令狐沖心下暗笑：“你這個媽媽，聰明斑斕當然不見得，性子和順更加不必談起。和你本身比擬，你媽媽才半分兒不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