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碧血劍(32)[第5頁/共5頁]

焦公禮歎了口氣，說道：“眼下仇敵找上門來，我要跟大師說一說結仇的啟事。”

這番言語實大出袁承誌料想以外，隻聽焦公禮又道：“當時我想我們武林中人，固然窮途落魄，陷身黑道，做這冇本錢買賣，但在色字關頭上總要光亮磊落，纔不失豪傑子行動。那知這閔子葉如此無恥。他是王謝樸重的弟子，江湖上也算得很馳名譽，身為總鏢頭，卻做這等活動。我目睹張寨主帶領了嘍囉前來擄掠，閔子葉卻裝腔作勢，大聲叱嗬，揮劍亂七八糟的假打，不由得火氣直冒，就跳將出來跟他脫手。閔子葉劍法公然了得，本來我不是他敵手，但我叫破了他鬼計，把他的圖謀一五一十都叫了出來。他羞憤交集，沉不住氣，終究給我一刀砍死……”

袁承誌低聲道：“糟了！他右臂不保……”話未說完，隻聽得羅立如大聲慘叫，一條右臂果然已給利劍斬落，鮮血直噴。廳中大家齊聲驚呼，都站了起來。

“那丘道台天然對我非常感激，送了我二千兩銀子。我說本來是要搶光了你的，現下可貴強盜發善心，做了一件行俠仗義之事，乾脆連一兩銀子也不收你的。丘道台千恩萬謝，寫了一封謝書，言明詳細顛末，還叫會友鏢局伴同保鑣的兩個鏢頭署名畫押，作個見證。這兩個鏢頭本來並不知情，聽張寨主和飛虎寨其他盜夥說得明白，痛罵閔子葉無恥，說幾乎給他賣了，說不定性命也得送在這裡，反而向我道勞，很套友情。”

袁承誌一麵聆聽室內焦公禮的說話，一麵不時斜眼察看萬裡風與孫仲君的動靜。忽見孫仲君伸手到腰間一摸，俄然跳起，發明佩劍讓人抽去，忙向萬裡風作了個手勢，兩人不敢再行逗留，越牆走了。

隻聽那人歎了一口氣道：“立如如何了？”下首一人道：“羅師哥暈疇昔了幾次，現下血是止住了。”袁承誌聽兩人丁氣，猜想這老者便是焦公禮，師徒們在談羅立如的傷勢。

羅立如神采慘白，但竟然並不暈倒，左手撕下衣衿，在右肩上一纏，俯身拾起斷臂，大踏步走了出去。世人見他如此結實，不由駭然，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