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鹿鼎記(231)[第2頁/共5頁]

韋小寶笑道：“好啊，你竟膽敢向我應戰。你先擲。”那兵擲了個七點，韋小寶作弊擲了十點，笑問：“如何樣？”那兵神采慘淡，說道：“我運氣不好，冇甚麼好說。”韋小寶道：“你來到我們中國，殺過多少中國人？”那兵昂然道：“記不清了，少說也有十七八個。你殺我好了，我歸正也不虧損。”韋小寶叮嚀將他砍了，指著另一名羅刹兵道：“你來擲。”

韋小寶早得康熙唆使機宜，叮嚀雄師安營不進，命何佑率領十個百人隊，在離雅克薩城三十裡外分頭埋伏。如羅刹軍大隊到來，便深伏不出，避不交兵，碰到小隊敵軍，則或殺或捉，儘數毀滅，一個都不準放了回城。何佑接令而去。

雙兒看出短長，閃身躍到他背後，一招“擺佈逢源”，啪啪兩聲，在他擺佈腰眼裡各踢一腳。那兵痛得蹲下來，叫道：“你用腳，犯規，犯規！”本來羅刹人比拳，規定不得出腳。

韋小寶奉天子之命辦事，向來冇此次這般風景，心中的對勁，那也不消說了，曉得這一次事關嚴峻，在軍中強自收斂，竟然不敢開賭，途中無聊之際，也不過邀了幾名上將來擲幾把骰子，輸了喝酒罷了。

餘下五名羅刹兵麵麵相覷，目睹這大力士都已輸了，本身絕非敵手，誰都不敢說話。韋小寶道：“你們認輸投降，就饒了不殺，不然就來跟我擲骰子。大師遵循中國端方，博得我的就活，輸了的就死蠻基！”說著右手一揮，作個砍頭手勢。五兵均想：“遵循中國端方，不管擲出甚麼點子都是你贏。”便有一兵躬身道：“投降！”韋小寶喜道：“很好！拿酒肉來，賞他吃。”親兵去後帳端出一大碗酒、一大碗肉，鬆開了那兵捆綁，讓他吃喝。

韋小寶笑道：“這是中國處所，打鬥也講中國端方。”

欽天監擇定了黃道穀旦，雄師北征。是日康熙在太和門賜宴。午門外具鹵簿，陛下張黃幄，設禦座，陳敕印，王公百官會合。康熙升座。撫弘遠將軍鹿鼎公韋小寶率出征官朋春、薩布素、郎坦、何佑、林興珠等，運糧官索額圖等上前跪倒。內院大臣奉宣滿蒙漢三體敕書，授大將軍敕印，頒賜衣馬弓刀。出征將官分坐金水橋北，擺佈吹打，陳百戲。康熙命大將軍進至禦前，麵授方略，親賜禦酒。大將軍跪受叩飲，都統、副都統等繼進，天子命侍衛賜飲，然後命百官遍飲眾軍，賜款項布匹。百官眾軍謝恩，雄師開赴。康熙親送出午門。大將軍及眾官跪請回駕。然後水陸雄師首途北征。

他又叫了一名羅刹兵出來。那兵倒也邃密，先要問個明白：“遵循中國端方，這一次是點子大的贏，還是點子小的贏？”韋小寶道：“遵循中國端方，是中國人贏。中國人的點子大，就算大的贏；中國人點子小，就算小的贏。”那兵憤怒忿的道：“你野蠻得很，不講事理。”韋小寶道：“你們羅刹兵到中國來，殺人擄掠，不是我們中國人到羅刹來殺人擄掠。到底是羅刹人野蠻呢，還是中國人野蠻？”那兵沉默。韋小寶道：“快擲，快擲！”那兵道：“歸恰是我輸，還擲甚麼？”韋小寶道：“不擲，死蠻基！死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