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鹿鼎記(235)[第1頁/共5頁]

韋小寶記得當年這隻金飯碗放在銅帽兒衚衕伯爵府中，那晚倉促逃脫，並未攜出，一凝神間，已明其理。定是那晚炮轟伯爵府後，前鋒營軍士將府中殘損的剩物開具清單，呈交天子。康熙命匠人修補了，重行賜給他，意義天然是說：你這隻金飯碗已打爛了一次，這一次可得好好端住，彆再打爛了。韋小寶心想：“小天子對我倒講義氣，我們有來有往，我也不掘他的龍脈。”當晚大宴欽差，諸將相陪，宴後開賭。

雅克薩城小，容不下雄師駐紮，當下韋小寶和欽差及索額圖商討了，派郎坦、林興珠二人率兵二千，在城中戍守，雄師南旋，分駐璦琿、呼瑪爾二城候旨。韋小寶臨行之際，慎重丁寧郎坦、林興珠二人，決不成在雅克薩城開鑿水井、發掘隧道。

韋小寶此次馬屁拍在馬腳上，碰了一鼻子灰，幸虧臉皮甚厚，也不覺得意，對著傳旨的欽差痛罵本身該死，心想：“天下那有人不戀慕高帽的？定是這些羅刹兵中國話說得不好，讓皇上聽得胡裡胡塗，惹得他活力。”將傳授羅刹兵華語的幾名師爺叫來，痛罵一頓。罵完以後，拉開桌子便和他們打賭，擲得幾把骰子，早將康熙的訓戒拋到九霄雲外。

韋小寶要他坐下，說道：“你給我寫封信，給你們的蘇菲亞公主。”那教士連聲承諾。親兵早已在桌上擺好了文房四寶。那教士手執羊毫，放開宣紙，彎曲折曲的寫起羅刹字來，但覺那羊毫柔嫩非常，筆劃忽粗忽細，說不出的彆扭，卻不敢有半句話批評中國筆墨，隻怕惹得這位中國將軍活力。

次日韋小寶叫來華伯斯基和齊洛諾夫二人，問起蘇菲亞公主的近況。二人說公主殿下總理朝政，羅刹天下的王公大臣、將軍主教，誰也不敢違背，兩位沙皇年紀幼小，統統也都聽姊姊的。齊洛諾夫道：“公主殿下很馳念中國小孩大人，叮嚀我們來探聽你的動靜，要我們見到你後，請你再去莫斯科玩玩，公主重重有賞。”華伯斯基道：“公主殿下不曉得是中國小孩大人帶兵來兵戈，不然的話，大師是敬愛的甜心，是好朋友，這仗也不消打了。”韋小寶道：“你們胡說八道，哄人！”兩人矢語發誓，說道千真萬確，決計不假。

過得二十多天，康熙頒來聖旨，對出征將士大加嘉獎，韋小寶升為二等鹿鼎公，其他將士各有升賞。傳旨的欽差將一隻用火漆印封住的錦盒交給韋小寶，乃皇上禦賜。韋小寶叩首謝恩，翻開錦盒，不由一呆。盒裡是一隻黃金飯碗。碗中刻著“公忠體國”四字，模糊便是當年施琅送給他的，隻是斑紋筆跡俱有破壞，卻又重行修補完整。

韋小寶見他走筆如飛，大為對勁，說道：“你們羅刹兵來占我中國處所，殺了很多中國百姓。中國大天子非常活力，派我帶兵前來，把你們的兵將都抓住了。我要將他們割成一條一條，都燒成‘霞舒尼克’……”那教士大吃了一驚，“啊”的一聲，說道：“我的上帝！”韋小寶續道：“不過瞧在你公主的麵上，臨時不割不燒。如你答允今後羅刹兵再也不來犯我中國疆界，中國和羅刹國就永久是好朋友。如果你不聽話，我派兵來殺光你們的羅刹男人，你就再也冇有羅刹男人陪著睡覺了。你要男人陪著睡覺，天下隻要中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