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射鵰英雄傳(84)[第1頁/共5頁]

郭靖道：“王真人武功通玄，兄弟隻恨冇福拜見。洪恩師的降龍十八掌是天下之至剛，那麼大哥剛纔摔跌兄弟所用的伎倆，便是天下之至柔了，不知是不是？”

兩人日夜不斷，如此這般的拆招過拳。周伯通又將這“空明拳”的十六字訣向他詳加解釋。郭靖是少年人，非睡足不成，若非如此，周伯通就是拚著不睡，也要跟他拆招。郭靖隻摔得滿身都是烏青瘀腫，前前後後摔了七八百交，仗著身子結實，才咬牙挺住，但周伯通在洞中十五年悟出來的七十二手“空明拳”，卻也儘數傳了給他。郭靖跟周伯通以空對空，以柔迎柔，再也不會給他跌倒了。郭靖俄然悟到，說道：“我洪恩師教我使那降龍十八掌，必鬚髮力少而留力多，倒也不是一味剛猛。”周伯通道：“是啊，是啊，洪七公的武功剛中有柔，這才短長。我這‘空明拳’是勝他不了的。”

郭靖和他說了半日話，感覺此人年紀固然不小，卻滿腔童心，說話天真爛漫，冇半點機心，言談間甚是投緣。隻是思念黃蓉，不知如何才找獲得她。

周伯通打了一陣，郭靖忽道：“大哥，你右手這招為甚麼不消足了？”周伯通停了手，笑道：“你目光不差啊，瞧出我這招冇用足，來來來，你來嚐嚐。”說著伸出掌來。郭靖伸掌與他相抵。周伯通道：“你謹慎了，我要將你推向左方。”一言方畢，勁力已發，郭靖先經他說知，預有防備，以降龍十八掌的掌法還了一招，兩人掌力相撞，郭靖退出七八步，隻感手臂痠麻。

到得晚餐時分，啞仆送來飯菜，周伯通一把拉住他道：“快去叫黃藥師來，我在這等他，叫他嚐嚐我的手腕！”那啞仆隻是點頭。

貳心中一凜，拿起匙羹舀了一匙湯一嘗，雞湯的鹹淡香味，正與黃蓉所做的一模一樣，知是黃蓉特地為己而做，一顆心不覺突突亂跳，向其他食品細心瞧去，彆無異狀，見食盒中有十多個饅頭，此中一個皮上用指甲刻了個葫蘆模樣。印痕刻得極淡，若不留意，決瞧不出來。郭靖心知這饅頭有異，撿了起來，雙手一拍，分紅兩半，中間暴露顆蠟丸。郭靖見周伯通和啞仆都未在乎，順手放入懷中。

周伯通暢手拿起剛纔盛過飯的飯碗，說道：“這隻碗隻因為中間是空的，纔有盛飯的服從，倘若它是實心的一塊瓷土，還能裝甚麼飯？”郭靖點點頭，心想：“這事理說來很淺，隻是我從冇想到過。”周伯通又道：“製作房屋，開設門窗，隻因為有了四壁中間的空地，屋子才氣住人。倘若房屋是實心的，倘若門窗不是有空，磚頭木料四四方方的砌上這麼一大堆，那就一點用處也冇有了。”郭靖又點頭，心中如有所悟。

到紅日臨空，啞仆又送飯菜來，用過飯後，周伯通道：“我在桃花島上耗了一十五年，光陰可冇白搭。我在這洞裡冇事用心，所練的工夫若在彆處練，總得二十五年光陰。不過一人悶練，固然自知大有進境，苦在冇人拆招，隻好左手和右手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