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射鵰英雄傳(92)[第2頁/共5頁]

他左足剛一著地，突覺腳下一輕，踏到了空處。他猝遇變故，毫不惶恐，右足在空中虛踢一腳，已借勢躍起，反向裡竄，落下時左足在地下悄悄一點，那知落腳處還是一個浮泛。此時足下已無可借力，反手從領口中拔出玉簫，橫裡在洞壁上一撐，身子如箭般倒射出來。拔簫撐壁、反身倒躍，實隻一刹時之事。

黃藥師伸手揭起樹葉，卻見葉上連著一根細線，順手一扯，猛聽得頭頂忽喇喇聲響，立時覺悟，忙向左躍開。歐陽鋒見機也快，一見黃藥師身形閒逛，立時躍向右邊，那知乒乒乓乓一陣響，左邊右邊山洞頂上同時掉下幾隻瓦罐，兩人滿頭淋滿了臭尿。

黃藥師重入岩洞，高低擺佈細心檢視，再無構造，到那先前樹葉遮冇之處看時，見刻著兩行極細之字：“樹葉決不成扯，上有臭尿淋下，千萬千萬，莫謂言之不預也。”黃藥師又好氣又好笑，驀地間想起，剛纔臭尿淋頭之時，那尿另有微溫，當下返身出洞，說道：“老頑童拜彆不久，我們追他去。”

黃藥師沉吟不答，心中好生難堪，這是他平生最對勁的學問，除了儘通先賢所學以外，另有很多奇特創見，發前人之所未發，端的非同小可，連親生女兒亦以年紀幼小，尚未儘數傳授，豈能傳諸外人？但言已出口，難以懺悔，隻得說道：“奇門之術，包含甚廣，你要學那一門？”

歐陽鋒萬裡迢迢的趕來，除了為侄兒聯婚以外，本來另有嚴峻圖謀。他獲得侄兒飛鴿傳書，得知九陰真經重現人間，在黃藥師一個盲了雙眼的女棄徒手中，便想與黃藥師結成姻親以後，兩人合力，將天下奇書九陰真經弄到手中。現下婚事不就，落得一場得誌，表情懊喪，堅辭要走。歐陽克忽道：“叔叔，侄兒冇用，丟了您白叟家的臉。但黃父執有言在先，他可傳授一門工夫給侄兒。”歐陽鋒哼了一聲，心知侄兒對黃家這小妮子仍不斷念，要想藉口學藝，與黃蓉多所靠近，設法勾引上手。

洪七公大呼：“好香，好香！”哈哈大笑。

他剛感到腳下濕漉漉、軟膩膩，腳已著地，足尖微一用勁，躍在半空，見洪七公等已走到洞前，地下卻無異狀，這才落在女兒身邊，忽覺臭氣沖鼻，低頭看時，雙腳鞋上都沾滿了大糞。世人悄悄納罕，以黃藥師武功之強，機變之靈，怎會著了旁人道兒？

黃藥師本覺得歐陽克比武定然得勝，所答允下的一門工夫是要傳給郭靖的，不料歐陽克竟連敗三場，也覺歉然，說道：“歐陽賢侄，令叔武功妙絕天下，旁人望塵莫及，你是家傳的武學，不必求諸外人的了。隻是傍門左道之學，老朽差幸另有一日之長。賢侄倘若不嫌鄙陋，但教老朽會的，定可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