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偷聽[第1頁/共3頁]
他有幾分赧然,這世上被門徒催討薪水追得要躲起來的師父彷彿也未幾吧。
阿誰叫老四的公鴨嗓忙道:“劉爺您放心,這處所我盯了些日子,除了阿誰來送貨的老頭以外,這內裡的鎖頭從冇有翻開過。想來就是哪個大戶人家方纔買下這宅子,大冷的天,也就冇有急著搬出去。依我看,我們在這裡住到開春都行,外頭那些堆棧都不肯做我們買賣,與其****賴在施粥的棚子裡凍著,還不如就在這裡落腳。“
且,這不是隻要一小我,起碼有三五個。
在這皇子府裡住煩的人另有他,想當初,他和黑子在福建時多麼意氣風發,可回到都城裡,卻隻能窩在這方小六合裡,一人一馬都像是被上了桎梏,轉動不得。
先前的公鴨嗓說道:“混鬨,你忘了劉爺是如何叮嚀我們的,這裡不但是都城,還是城東,能在這裡買得起宅子的,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就是公卿之家。你把這炕屏剛送到當鋪,那開當鋪的立即就能報官捉你。”
彷彿以他的年紀,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
但是她彷彿也不小了,已經來過月事了..
顏栩眉頭蹙起,如果這小子繞到炕屏前麵,那就免不了一翻惡鬥,還真讓他說對了,這些人公然是這陣子混進城來的流民。
另有,這屋子裡也不上鎖,如果流民翻牆出去..
他俄然記起前陣進宮時順手牽羊的那顆夜明珠,他日把那顆珠子給她,讓她隨身帶著,免得整日為了找蠟燭手忙腳亂。
對了,他還欠著她兩個月,不,是三個月的薪水,乾脆就把那顆珠子當作薪水給她。誰讓她小小年紀就鑽進錢眼裡,那就彆怪師父摳門,該死!
這老者明顯是這些人裡的頭兒,他話音方落,這幾人便異口同聲說道:“劉爺說的對,我們是來辦差的,這趟差事辦好了,下半輩子都不消愁了。”
顏栩暗罵,這玻璃炕屏代價千兩,你敢搬出去賣十兩,小球能和你們冒死。
他來到最後一進院子,藉著月色環顧四周,院子裡的雪被人掃過,在牆角堆成一個雪人。那雪人頭上的帽子是隻藤編的簸箕,懷裡還抱了一把破笤帚。憨態可掬。卻又是個實足的敗落戶。
阿誰叫老八的嘖嘖稱奇:“這玻璃炕屏都能照出人影來,我們把這東西搬到當鋪裡去,少說也值十兩銀子。”
這時,一個衰老的聲音道:“行了,老四,你也彆和老八叫真,他也就是說說罷了。我們辦了這趟差事,歸去今後,彆說是如許的玻璃炕屏,就是買上一座如許的大宅子都行啊。”
得知殿下要換衣,順子早就讓人去把黑子備上馬鞍子。看到仆人來了,黑子歡樂地打著響鼻兒,繼而長嘶一聲。
跟著堂屋的門被人重重踢開,顏栩便聞到一股夾在冷風裡的酸臭味,這是長年不沐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