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忍辱[第1頁/共4頁]
那車伕心中安寧下來,當即一揚鞭子,將拉車的牲口擯除得更快。
“不如先去我那邊,你再悄悄地走。此事一旦出了忽略,宜安就會鬨到禦前,傷了帝後的顏麵,即便公主想‘諒解’你,恐怕也不可了。”
李延慎心中一緊,又想起了姚駙馬的話,感覺分外憋悶。可他不肯與朋友分擔,隻能無法地笑:“莫非我到處拗著鏡兒女人,你反而會感覺我憐香惜玉麼?”
沈覓深知京中公子們的紈絝習性,明白李延慎所言不虛,可還是恥笑他:“你如許說,可見是把那位女人看得極輕賤,感覺不值得與她計算,那裡是真的疼惜人家。你也無需擔憂公主了,天潢貴胄天然也不會和你計算。她如果不諒解你,實在有失皇家氣度。”
鏡兒多年浸淫歡場,奉養朱紫,察言觀色的本領極佳。到底是寄人籬下,縱使李延慎聲氣很軟,鏡兒也不敢再推委,還是冷著一張臉,說:“既然是李將軍的事情,我天然是義不容辭,但憑公子叮嚀吧。”
他目露鄙夷,冷聲道:“我嗅過,車內酒氣極淡,必然是在府內盥洗醒酒過。再者,那車伕麵色驚駭,頻頻不安地向車內窺視,必然有人叮嚀他要避人耳目。更何況,李氏高門豪族,又是駙馬親身送客,又如何會不帶侍從呢?”
看著阮通麵露不解,姚潛應調侃道:“難怪榮顯比你家公主受寵,她身邊的寵奴也比你來得機警些。”
李延慎冇故意機責備他,而是轉頭看向沈覓。兩民氣有靈犀,略換過眼神,車中就傳出了醉漢含糊不清的嘟囔與作嘔的聲音。
李延慎氣定神閒地將正假裝酣醉的沈覓的身材扶正,才叉手施禮,恭謹地問候道:“姚駙馬。”
可那人已經大喇喇地走到路中心伸開了雙手,泛博的絳紗袖子隨風輕擺,一如他臉上誌對勁滿的笑容。
鏡兒瞥他一眼,說:“我是女子,更是小人。公子既然將我如許的費事攬上身,應當也不是因為奇怪我的感激回報吧?”
含光寺坐落於雁南山之上,本是雲京彆宮的一部分。因為貢獻皇後曾在此小住過一段光陰,因此備受京中達官朱紫的追捧,不管生時祈福打醮、身後超度亡魂,都被傳得神乎其神。陛下即位後將此地開放,與民同樂,含光寺的香火便更加鼎盛了。
李延慎也不活力,笑著說:“恰是因為出身大族,纔沒有那麼多好計算的。如果真與那些命如草芥的伶伎們活力,太冇有男兒氣度了。何況一擲令媛都是布衣的說法,不過是求個樂罷了,算不了甚麼。如果花些銀子就逼著女子強顏歡笑地答允,實在是太太吝嗇,會受人嘲笑的。”
內裡的車伕說話了:“公子不必憂愁!這雲京巷道繁複,再冇有比我更清楚了。”他拍著胸脯包管。“甭管是甚麼人跟著,我必然能將他們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