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兩難[第1頁/共3頁]
護國公府孫輩中獨一的男丁周延之身故,趙老夫人重疾,周嚴身為一家之主,又事母至孝,就算冇有尚主一事,也需求回京侍疾,查清本相。
田太後旁觀丈夫做天子數十年,猶記得才嫁入趙家當時,先帝初臨政事,常常被政事堂中的老臣們罵得表情愁悶,亦常被臣子借他之手鬥得你死我活,常常直到灰塵落地,先帝才氣恍然大悟,本來本身成了臣子耍弄的工具。
何況護國公府上僅剩寡母帶著子侄,讓周嚴返來,也算得上給他們一家團聚了。
隻要政事堂諸人健在,哪怕座上的是個傀儡,還是能將這江山保持下去。
這些年來,護國公周嚴固然身處北地,卻從不飛揚放肆,奏章中儘顯忠君之色。現在要動兵權,從他動手,是首選。
田太後更加感覺,這江山,還是握在本技藝中為好。等過個幾年,漸漸從旁係宗室中尋個好苗子,好好培養了,到時候江山還是姓趙,天子是不是趙顯,又有甚麼乾係。
在世人眼中,太後乾坤專斷,或許還會被冠上牝雞司晨的名號,隻要少數人曉得,她這攝政之位坐得有多艱钜。
現在最好,安寧得了好夫婿,本身處理了大題目,也算得上兩下得宜了。
本身生的兒子纔是兒子,彆人跟丈夫生的兒子,不過野種罷了。
田太後是女流,卻不是蠢貨,她才攝政那幾年,處境比丈夫臨政之時還要落魄,十年之間,她藉著垂簾之由,效仿先帝大力簡拔新人。
過了數年,先帝政事漸熟,又汲引了一批想要在宦海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新人,這才垂垂真正掌控了朝堂。即便如此,也要不時防備部下諸臣,免得被當了刀子而不自知。
她故意將這垂簾之位悠長坐了,就感覺武將中冇有本身的親信,非常不安。滿朝武將來看,彷彿最好說話的就隻要護國公府一脈了。
大魏自主國以來,雖不過百年,然跟著專斷擅權的太祖駕崩,新帝繼位,卻還是秉承回了前朝舊例,向來臣治大過帝治。
這背後之事,便是周秦再查個十年,也不會曉得。但是現下她卻能必定,上輩子產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爾。
說著整了整本身的衣裳,又在周秦的幫部下重新束了發,好不輕易弄整齊了,卻發覺mm這一身也狼狽得緊,趕緊道:“你把頭髮整一整。”
當年太祖欲歸攏兵權,連話都未曾說出口,老護國公就主動上交虎符,給餘下自恃功高的將臣們做了個君臣相得的典範。厥後因北虜犯邊,太宗天子要老護國公再次起複,白叟二話不說,拖著花甲之軀馬上就上陣殺敵。
田儲愣了下,這不是那護國公府上的小女人嗎,如何打扮成如許。
可向來聰慧過人的魏國公主卻神采訝然地問道:“如何回事?我竟冇見到她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