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蘭室訴衷腸[第1頁/共3頁]

主君突如其來的暖和讓宋小巧有些不適應，半晌才應道：“謝主君賜酒。”

元靈均把竹劍放在麵前，手指試了試刃，指腹留下一道清楚的印痕，看得宋小巧心驚肉跳，前次的經曆還曆曆在目，不由膽怯。

白日元靈均在苑中放鶴，樂府調琴奏歌，晏食畢，回到主殿削竹劍打時候，由此，大殿高低從早到晚都在灑掃，冇有半刻消停。

合著殿外拒霜葉的沙沙脆響，響起的簫聲沉浸清幽，好似空靈的山穀中俄然吹起一陣清風，風過，聲住，萬物有靈，意味深長。手指跟著癡纏的樂律打起節子，一下下叩擊在宋小巧的心扉。

宋小巧聞言一怔，“什、甚麼？！”抬眉凝睇，汗水滑進眼眶，麵前恍惚一片，身材也終究不受節製地輕晃幾下，“咕咚”一聲向後栽下。

因為初潮帶來身材上的不適，以及燕氏有妊一事，元靈均表情非常欠佳，臨光殿宮人俱會察言觀色，做事愈端方勤奮，儘能夠遠避，不惹大王礙眼火。

宋小巧入殿後，侍女斟一盞熱酒。

簫聲斷了，宋小巧眸光熠熠，望著元靈均的方向。

“不幸的傢夥，我天癸初至，尚且是完璧身，你要破我元身，隻要死路一條。看你震驚的模樣，該不會是被中大人騙了吧，想作為第一人的你稀裡胡塗硬闖出去，竟不曉得――”元靈均一本端莊地看著他的眼睛，笑容陰惻惻，“這裡是人間的煉獄，內裡的人全都是吃人肉飲人血的惡魔惡鬼，入虎穴也休想獲得虎子，不過是自討苦吃。你和我，都被困住這裡，誰也彆想出去，彆妄圖逃出去。”她天真嬌憨的臉，看似笑著，卻透著一股陰沉可怖的氣味。

她不吭聲，隻聽沈鯨自顧自地開口道：“小人的侄兒宋小巧乃是結綺堂中的優僮，在奉侍的那日因罕見天顏，冒瀆了君威，以後生了場大病，幾乎放手人寰。昨日竟又私行求見貴嬪再給他一次機遇，殊不知“第一人賜酒”之祖訓常例，此子膽怯，冥頑不靈，心存妄圖，覺得仰仗麵貌可在後闈爭一分凹凸。小人對他姑母不住，常日多加照拂，卻冇法禁止他的決定。小人實無他法，隻能求主君能饒他一命。”說完，他又深深叩下去。

元靈均扁扁嘴，扶起宋小巧，“這都信，我騙你的。”

“好極了，宋小巧。”有如夢話地讚歎了一句，不曉得是在讚美人還是簫聲。

元靈均把竹劍放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做出驚駭狀，“就像如許。”

“呀！真倒下了。哈哈哈……太好玩了。”元靈均手大力捶著寢榻，捂著肚子笑倒，“九萬，扛走。”

難以置信，木簫也能吹奏出扣民氣弦的樂聲，香殺就該有如許的樂聲相和纔對。元靈均飲下一杯杯香殺，醉意浮上心頭。“你羽翼未成，與樊薑決不能反目。”想起彆離前君父的再三叮囑，不由想要墮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