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脫險[第4頁/共4頁]

槍紮地，騰空奔騰，男人轉眼上馬。拔槍，順勢將挑出的血泥砸向衝上的人群。調轉槍頭，回身猛刺，一舉放倒偷襲的軍士。血泥漫天飛灑，眾兵將本能遁藏，滴血的長槍如影隨形，倏忽而至。大力崩開反擊的兵器，就勢一個下刺，利利索索送人上路。

雪夜清寒，血光肆舞，默不出聲的兩名悍將指東打西，攻南擊北，殺招紛出。一會工夫，大鬆樹已變成紅白相間的血樹。飛濺的熱血轉眼被速凍，掛在皺巴巴的樹皮上，透出一股股瘮人的寒意。

箭上弦，挽強弓，對準渙散馬隊中的將官，兩人幾近同一時候策動進犯。“嗖嗖”掠空聲乍起，毫無防備，中箭的兩名將官一頭栽下。收弓，蹬地，雪地中猝然冒出兩團白影，一左一右閃電般撲上。巡查兵士尚未覺悟，疾如迅雷的白影已殺入兵陣。

山腰的火光和號令早嚇跑值守的兵將，兩人一馬，堂而皇之殺出村口。背後竟然冇人追來，勒馬留步，人喘個不斷，“千……千戶長，我們先……先歇口氣……”

“200……300……”壓根冇看清，裨將唯有瞎報。

旋風般殺入，瘋虎樣殺出，如入無人之境，縱有千軍萬馬，怕也何如不得？人群太麋集，弓箭無用武之地，主將副將均落空蹤跡，一乾嚇破膽的兵將隻能做壁上觀。

燭火倒，兵士跑，馬兒也唱起高調，狼奔豕突的場麵讓人發笑。男人轉眼殺入重圍，使出渾身解數，一杆翻飛的梅花槍在夜光下孤傲領舞。無人喝采，見地者均一命歸西，餘眾魂飛魄散。

到處響起喊殺聲，遼兵也分不清敵騎究竟突入多少人，圍攻的圍攻，敗退的敗退，奔逃的奔逃。局勢太混亂，冇人聽清號令，剛上馬的主將被一群崩潰的馬隊裹挾著退出山村。藏身草屋的浩繁女子很快被大火吞噬，偶有逃出的，也轉眼喪生在鐵蹄下。踩踏，軋壓，馬蹄滾滾，慘叫連天，沸騰的山村在血雨腥風中抽泣。

持續作戰，箭傷崩裂，血水滲入羊皮襖，孤軍奮戰的徒單克寧垂垂喪失力量。鼓起餘勇，連續劈倒三名近身的兵將，野獸般吼怒，“殺，殺光你們這些禽獸——”吼怒刺破夜空，血水紛下，人如同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