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誤入埋伏圈[第2頁/共4頁]

夜黑黑，心惶惑，一幫兵將各西東。大道上，屍骨層疊，血水橫淌。隱入林莽，埋伏的高昌馬隊屏住呼吸，藉助微小的夜光，探頭探腦窺望。夜幕中，一小隊馬隊順大道往北而行，完整保持寂靜，蹄聲很有節拍感，冷風吼怒，慘烈的疆場被可駭冰凍。

“你當這很過癮嗎？”中間的另一名百戶長搖點頭，“越奪目越輕易招來致命打擊，冇有強大的氣力，隻會自尋死路……”戀慕的眼神在男人周身打轉，“傳聞周將軍跟哲彆千戶長也不分高低，是否確有其事？”

謹慎靠近，挽弓的雙臂悄悄扭捏，箭頭隨目光不竭挪動。間隔越來越近，麵孔也變得清楚，看上去似曾熟諳。戰馬低矮肥胖，人卻高大魁偉，模樣非常風趣。鎧甲窸窣作響，絡腮鬍在夜光下隨風飛舞，雙眼圓睜，顯得分外猙獰。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頭盔上的翎毛被風吹動，嗶嗶作聲。

“一定——”悄悄點頭，抬杠的百戶長斜睨遠去的男人背影，“大汗毫不會信賴一個南宋人，依我看，此人今後必會淪為皇子們爭鬥的捐軀品。政治鬥爭不比在疆場上拚殺，即便豪傑蓋世又如何？”

一會工夫，又有兩支馬隊出陣營，一個奔西，一個往北，行列更加嚴明。人數雖未幾，但嚴格保持箭頭形的進犯步地，領頭的將領彎弓搭箭，做出隨時反擊的姿勢。奔西的蹄聲垂垂遠去，往北的馬隊止步在空當處，悄悄張望遠方，一個個默不出聲，隻用手勢交換。

揣摩一會，哲彆判定命令，“全部兵將聽令，伯顏察兒率三千人進抵戈壁，幫手高昌亦都戶擊退敵兵。也先不花領三千人跟上週將軍，由將軍批示，追擊逃竄的乃蠻兵。本將帶領其他兵力殺奔正西，解纜！”

如夢方醒，一百餘名蒙古馬隊同時躍下，一頭跪倒，聲音整齊，“不知將軍身處林中，一時也冇聽懂，請將軍饒我們一命……”一個個錯愕不安，冒死叩首。軍中規律嚴整，獎罰清楚，進犯主將的罪名誰也接受不起，個人處斬也並非不成能？

“唉，走一步看一步，我等螻蟻之命，先活下來為大……”催動戰馬，轉頭命令，“跟上！”

“五千以上，但不會超越七千，全數是輕馬隊……”男人孔殷火燎，“這股敵兵並不成怕，他們已變成驚弓之鳥，遲早會被我重馬隊毀滅。正西方向的乃蠻援兵人數浩繁，末將命令讓蒙古馬隊反擊，不知戰況如何？西南邊位更讓人擔憂，冒出戈壁的援兵由耶律迪烈領一千馬隊賣力堵截，高昌亦都戶親率二千懦夫馳援，城內已無一兵一將。”

一百多高昌懦夫很快調集，男人一一扣問，終究挑出二十人，交給等在一旁的通事。衝奔近的蒙古將領揮揮手，“請跟在我們前麵，等追上敵兵，沿兩翼擯除，務必將他們逼上主道。我們的重馬隊應當已經設伏，爭奪一舉全殲這股冒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