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紅雪[第1頁/共4頁]

聽到陸將軍這話，呂師爺頓時嚇了一大跳，說道：“將軍，那吐蕃使者的來意非同小可，如果就此放人，讓他們兩邊沆瀣一氣，豈不是……”陸將軍不等他把話說完，已沉聲說道：“瘟疫不除，玉門關毀滅期近，還談甚麼抵抗內奸？隻要眾軍士得以治癒，再有充沛的糧草，莫說是彆失八裡或者吐蕃來犯，即便是西域諸國聯軍來攻，乃至是前朝外族那縱橫天下的馬隊再世，又能如何？當年僅憑鋤頭柴刀，我輩尚且能夠打下全部江山，現在有兵有將，另有這固若金湯的玉門關城牆，有甚麼好怕的？”

哥舒王子含笑點頭，又向一旁的先競月說道：“競月公子一言九鼎，想必不會健忘你我之間的商定。”先競月心中雖有些不安，但目睹玉門關的駐軍終究得救，到底還是心存感激，沉聲說道：“大恩不言謝。承諾哥舒王子的事，我自當照辦。”

如此一來，這場“紅雪”的把戲頓時幻滅，城牆高低的統統軍士也接踵復甦過來。陸將軍固然不明其理，但也心知方纔是著了對方的道，趕緊再去看城牆石梯上的哥舒王子和阿伊，卻那裡另有人影？再看城牆下的運送糧食和藥材的推車中間，哥舒王子那四十多個部下連同阿誰吐蕃使臣，也已全數消逝不見。

要曉得這個居星士發揮的波斯把戲，乃是由一人在台前演出，從而吸引世人的諦視；而另一人則躲在暗處，以言語勾引世人的心智。以是居星士充其量隻是一個幌子罷了，真正的關頭倒是躲在人群裡說話那人，也便是方纔前後兩次號召世人看雪的阿誰聲音。現在伴跟著先競月的殺氣攻出，隨後便聽城牆下的人群中有人慘叫一聲，一個胡人瘦子無端跪倒在地，七竅中鮮血狂噴，竟已立斃當場。

世人再次凝神細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本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竟然是一場“紅雪”，一片片雪花都呈殷紅之色，乍一看去，倒不像是“雪花”，反倒像是“血花”。目睹天降異兆，在場世人都是暗自惶恐，隻要先競月心中一個機警，驀地驚醒過來：這那裡是甚麼“紅雪”，清楚是有人在發揮把戲，用言語利誘了城牆高低統統軍士的心智。

如此約莫過了小半個時候，城牆下的軍士便帶來了一個儒生打扮的胡人，先競月在城牆上遙眺望去，恰是當夜從“陰山堂”門店裡擒獲的阿誰吐蕃使臣。隻見這吐蕃使臣腳步輕浮，邊走邊咳，明顯也被瘟疫傳染，已經病入膏肓了。陸將軍便請哥舒王子下去驗明正身，哥舒王子卻點頭說道：“小王信得過陸將軍，倒也不必查驗。”說著，一支步隊已沿著街道往玉門關城門這邊而來，恰是哥舒王子的部下將糧食和藥材運送過來，卻隻來了四十幾小我，每人推著一輛裝滿麻袋的推車，那木老先生卻不在當中。而城牆下堆積的幾千軍士眼看步隊來得近了，那裡還按捺得住？紛繁衝上去前哄搶，哥舒王子的部下也不禁止，當即丟下推車，儘數退避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