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馬臨江[第1頁/共4頁]
蘇家現在不如荊州楊家,蘭秀士明白。
“你說,這北境到底是勝了,還是和了。”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西洲在那邊?兩槳橋頭渡。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完整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儘日雕欄頭。雕欄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一曲委宛濁音的官方小調穿過層層的竹林密葉,飄零在情緣閣的每一寸氛圍中,給人以身處桃園之境的迷幻感受。
曾有一個場景無數次的呈現在蘭秀士的夢境中…皇後寢宮內,嬪妃們個個打扮的盛飾豔抹,掌燈寺人們手中的燭蠟之光在嬪妃們身上映出的珠光寶氣前,死力掙紮著,試圖誇耀本身微小的燈光,卻又被珍珠寶石的寒光給壓了下去。妖嬈百態的嬪妃們遵循極其嚴格的層次凹凸,排成一大排,列班向端坐著在龍椅鳳床上的大天子蕭木養以及楊皇後叩安。而本身卻隻能排在眾嬪妃的身後,乃至連博天子一笑的機遇都冇有。
皇後的和順賢惠的脾氣,以及風雅得體的穿戴,和為人處世的慎重,更加的映托出那些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內心倒是極度陰暗且又放蕩不羈的嬪妃們,更不要說是排在嬪妃以後,而平時,蕭木養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蘭秀士。
蘭秀士本是帝都金陵一寺大家家的令媛蜜斯,一個嬌媚和順且又多纔多藝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天道元年仲春二十八日,顛末欽天監周到推算穀旦後,由主管朝廷一應大事的尚書檯直接命令,鴻臚寺卿親身筆寫“著蘇雨琳著於蒲月初九日進宮。”便使其以世家貴族的身份成為蘭秀士,和浩繁參選入宮的秀女不一樣,這位來之於帝都金陵士族高門的女孩,能夠並不會永久被皇族世俗圈駐幽深的深宮內院…
透過層層的珠簾雕窗,木人巷中。但見一窈窕女子輕巧移步在充滿芬芳之香的百花叢中,隱身盼眺,不時的向遠處張望著,彷彿在等候著久違的故交前來同賞明月。這時,一陣更鼓響動,撇過一群躬身走過的寺人。女子似是有一些顧及,向後漸漸的退了幾步,而後就是粗笨高大的石雕宮燈接踵收回燈光,在通透皎月的伴隨下,石雕宮燈收回的微小燈光在吃力的將禦道照亮的同時,也映出了窈窕女子的漂亮麵龐----蘭秀士。
高矗立起的暗紅色宮牆,映托著暗淡冰冷的宮殿,以及那條陰沉狹長的木人巷,共同構成了讓人進到內裡就透不出氣的深宮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