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九十三章 無儘的黑[第1頁/共3頁]
好黑,無邊無邊的黑,閉著眼睛是黑,展開眼睛還是黑。原覺得陰曹地府會是個甚麼模樣,冇想到竟然會是這般,倒叫人大失所望。李落伸手拍了拍身下,很軟,光滑,彷彿是水麵,摸上去冰冰冷涼,但冇有濕氣。死了,靈魂輕如鴻毛,理該沉不下去。他用力睜了睜眼睛,麵前還是烏黑一片,冇有光,冇有一絲一毫除了黑以外的色彩。揉了揉眼睛,還是甚麼也看不見。躺了一會,這類感受比起當年內力儘失時還要有力,他清楚能感遭到冰心訣還在,但是就算在又能如何,無處可用便是無用。
想到這裡,俄然有了一個動機,如果還能發覺到經脈中的冰心訣內勁,是不是本身還活著?或許吧,從裂縫中掉出來以後,麵前最後一絲亮光被剝奪,他就健忘了時候,健忘了方向,健忘了本身甚麼時候昏疇昔,現在醒來又是甚麼時候。除了本身的呼吸,聽不到彆的聲音,這還叫他放心些,起碼曉得本身或許瞎了,但是還冇有聾。不過也不是很鑒定,或許本身瞎了聾了,這個呼吸聲隻是內心想聽到的聲音。
今個他鬆了一口氣,本來本身也冇那麼不堪,就算死了,就算曉得本身死了,並冇有變得惶恐失措,也冇有歇斯底裡的猖獗起來,竟然另有閒情揣摩些亂七八糟的事,除了不曉得多久前的大喊大呼,總償還算平靜。比起驚駭和絕望,反而是絕望和擔憂多些,不曉得在本身死了以後她和他們如何樣了。
冇有看到本身不堪狼狽的模樣,李落有些索然有趣,乾脆也不走了,躺在光滑冰冷的地上,枕著頭,想想半生,功過相抵,約莫能落個不去牲口道的結局,在這空蕩蕩的地府浪蕩很多年以後,轉世為甚麼呢?人?走獸?飛禽?想來想去,俄然發覺實在本身更想變成一棵樹,就像洛桑山上的那棵桑樹,沐浴晨光,看潮起潮落,聽風沐雨,偶爾會有幾隻鳥兒在本身身上落腳,安息過後又再展翅高飛,如果雨後能多添一道彩虹就更好了。
到了阿誰時候,還能再見到穀梁淚麼?她心底仁慈,和順,堅固,彷彿造物主把一小我該有的美都集合在了她的身上,還長得那麼都雅。是誰說的彼蒼不會給一小我太多,李落嘲笑一聲,那是冇見過穀梁淚。想著想著,他俄然頓住了,或許就是這賊老天感覺給她太多,以是才叫她趕上了本身,會不會她冇有分野蠻外山塵凡宮更好些?思來想去,他還是感覺她下山好點,本身也不算一無是處,他是她的劫。
時候一點點流逝,在影象中已經垂垂恍惚了時候流走的快慢,從一開端冇有死的高興中未幾久他就發覺到了一絲分歧平常,漸漸開端思疑本身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或許這就是變成幽靈以後的模樣。暗中,孤單,無聲無息,傳聞人死以後在去往地府之前,有一處逗留的處所叫酆都,莫非這裡就是酆都?隻是傳記小說裡寫的清清楚楚,有羅酆山,在北方癸地,周廻三萬裡,高二千六百裡,洞天六宮,週一萬裡,高二千六百裡,是為六天鬼神之宮。人死以後到了這裡,算好了在陽間界的恩仇德行,那些傳說中的帝君老子一筆取消,今後陰陽兩隔,該去哪層天國就去哪層天國。如果積善性善的多,也許能轉世為人,如果作歹多端,那就曆經磨難折磨,然後輪入六道循環,隻要洗清罪孽以後才氣轉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