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九章 逃卒[第1頁/共3頁]
尚黎站起家來怔怔的看著李落,一時忘了請李落幾人進屋。李落微微側過甚看了一眼板屋,笑問道:“屋中有人?”
那人神采淒然,似有千言萬語,到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往地上一跪,澀聲回道:“大將軍,尚黎有愧於你,無顏麵對大將軍和軍中弟兄,末將現在能還給大將軍的就隻要這條命,大將軍若要取走,末將絕無二話。”
過了好久,李落朗笑一聲:“好久不見,如何不讓我出來喝一杯茶麼?”
進了屋子,桑木做的桌椅板凳,一應諸物能簡則簡,算不上苦練修行,不過比起苦行僧也強不到那裡去。
尚黎請李落落座,李落也不客氣,隨便坐了下來,其他諸人都冇有入坐。尚黎沏好了茶,端了過來,五人裡隻要李落接了茶,剩下的俱都冇有動,錢義能忍著冇有將茶杯裡的茶潑到尚黎臉上已實屬不易。尚黎神采落寞,一言不發,忍耐著錢義的瞪眼和旁人核閱的目光。
李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桑茶?少見,味道公然平淡。”
“哈哈,我有甚麼口味,就是山泉雨水也都一樣喝的。”李落隨口回了一句,讓尚黎心中百感交集,當年與李落南征北戰,同生共死就不說了,同甘共苦也是很多,一塊乾糧,一碗淨水的日子都是平常,在李落身上,何來甚麼口味之說呢。
李落莞爾,錢義眼皮一跳,冷冰戰意暴漲,李緣夕也是顧忌的多看了這個李落不曉得從那裡帶返來的奧秘妙手一眼,這等手腕神乎其技,不過如何彷彿與飛鵬堡殺手發揮的傀儡術有些類似,不是說他已經死在鹿野那伽北邊了麼?
“多謝。”李落點頭回禮,搶先進了院子。冷冰幾人跟了出來,錢義擦肩而過期冷冷的瞥了尚黎一眼,涓滴不掩眼中的鄙夷和喜色,哼了一聲。尚黎默不作聲,隻是李落這一聲多謝,到底還是生分了。
尚黎搖搖欲墜,心神恍忽,錢義這番話刺痛了尚黎埋在心底深處的軟弱,如果隻是做錯了事,以大甘軍法而論,不過就是斬立決,把這條命還給牧天狼就是了,但軍中袍澤的恩德,多少次擋在本身身前的弟兄,死了的,殘廢了的,一隻手數的過來麼?就算身後到了地府之下,他尚黎又有甚麼顏麵去到這些人跟前說一聲對不住。
“起來吧。”李落見尚黎跪在地上不起來,笑道,“數年不見,如何變得婆婆媽媽起來,莫不是還要我扶你起來?”
尚黎一愣,這纔回過神來,如果連命都捨得,一杯茶罷了,隨即誠顏一禮,讓開院門,沉聲說道:“大將軍,請。”
“歸隱山野,好安閒,你就冇有想過冇有大將軍,冇有牧天狼,你尚黎不過是一介凡夫,充其量就是個江湖客,不說大將軍對你的知遇之恩,那些埋在地底骸骨都涼了的弟兄,我就不信冇有人救過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