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隻論成敗[第1頁/共3頁]

幾在老者落子之初，李落便即應下一子，老者微顯訝色，昂首看了李落一眼，很有些可惜的搖了點頭，淡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再落一子。

老者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李落看向棋盤，老者冷叱道：“不消再看了，撤除先子，你輸老夫半子。”

李落一如方纔普通，隻消老者落子，黑子便如影隨形，偶爾有一兩並子，餘下多是尋氣落子。

說罷瞧往彆處，不肯再看李落，言語當中似有不忿，卻又莫可何如。

李落不為所動，很久緩緩展開鎖住的眉頭，悄悄放下一子。

老者悶喝了一聲，冷冷掃了李落一眼，麵顯慍怒不滿之意，寒聲說道：“公子棋有妙著，隻可惜墮入魔道，非大成之氣，這般棋，不下也罷。”

五六子後，老者神采微斂，頗是疑慮的打量了李落幾眼。

此局還未落定，老者心中已是稍積沉悶之氣，從未見過這等對弈之法，隻爭勝負，非論手腕。

如此一來，確是李落勝了半子，棋局當中，未曾想會有這等暗害之事。

兩人落子快，結局便也快，不到一個時候，兩人俱已停手。

棋局當中吵嘴二子看似涇渭清楚，不過十步以後，便是短刃相接，怕是一番惡戰，孰勝孰敗，委實難以預感。

“結局了。”

十子將過，老者麵顯訝色，可惜和嘲弄之色一掃而空。

老者沉著應戰，愈是棋盤上吵嘴兩子多了起來，老者每下一招，俱有考慮，愈是慢了些。

二十子後，老者已是坐直了身骨，神采凝重的望著麵前棋局。

棋局剛纔虛真假實，玄機埋冇，現在兵器相見，更是凶惡，真假之處不減反増，似是千百竄改和千百結局普通。

隻是老者棋藝之精，李落縱是早有預感，不過當真比武之時才更覺入迷入化，常常落子，守中帶攻，不攻則以，如果守勢一展，儘是死局，端是了得。

李落灑然，雙眉一張，清冷回道：“我為人如何，前輩或有耳聞，自來都是隻論成敗，非論對錯，前輩美意心領了。”

棋者，君子也，該有山僧對棋坐，局上竹陰清，映竹無人見，時聞下子聲的意境，誰曾想這意境卻被李落破的蕩然無存，隻餘下勝負成敗之心。

李落淡然一笑，落下最後一子，緩緩說道：“前輩所言甚是，我數年已未曾下過棋了，現在再下棋，心性如何，落子便是如何，說我入魔道，也算中肯之言。”

“甚麼！？大言不慚。”老者怒上心頭，冷喝道：“你且說說為何你能勝老夫半……”

說罷望了老者一眼，接道：“如果我暗中脫手，前輩一定便能避的疇昔。”

老者眉頭一皺，不耐說道：“既是曉得，當知轉頭是岸，怎還能這般冥頑不靈，癡迷於邪魔外道。”

再者李落這般快落子，老者自誇浸淫棋道幾十年，落子之速尚不及一個及冠少年，微微有些不愉，應手之棋也便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