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樹下美人[第2頁/共3頁]

雲妃訝然問道：“作畫？”

中年男人語落，人群當中擠過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大族公子，瞧了一眼桌上的畫，嚷嚷道：“做買賣麼，誰都想多賺些銀子，這幅畫，鄙人出價十五兩。”

雲妃眼睛一亮，倉猝替著李落擺好筆墨，連聲催促道：“那我們嚐嚐吧。”

雲妃悄悄咬了咬朱唇，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賣。”

李落不著陳跡的撫了撫掌心，掌心似是疼了疼，沿動手臂，一向傳到了心間。

李落一怔，昂首望去，桌前不知幾時已站滿了過往行人，皆都一臉震驚的望著桌上的畫。

李落環目一掃，雲妃立在身側，亦是一副神迷意奪的神采，望著畫中人，不知在想甚麼。

李落提起筆，微微整了整心境，欲將落筆之時，不知為何悄悄頓了一頓，眼神當中罕見的顯出幾分淒迷之意來。

李落汗顏，連稱不敢，看著雲妃這般興趣盎然的模樣，甚是無法，尚不知午間過罷拿甚麼東西充饑。

掩口輕笑道：“要不我幫你呼喊幾聲，嘻嘻，如果有一日天下人曉得大甘九皇子在鬨市當中賣字，大甘德妃在旁搖旗號令，也是一段嘉話呢。”

雖隻是側影，倒是那般的動了旁人的心絃，似是孤單，似是顧慮，似是幽怨，似是期盼，一副女兒家的嬌媚迷戀之態，入骨三分，卻仍舊意猶未儘。

筆鋒輕轉，線影相隨，一株海棠悄悄肅立，彷彿會破畫而出普通，畫未動，花未動，枝葉未動，天靜雲輕，幾個孤傲的花瓣倒是依依不捨的飄了下來。

說到最後，便是李落，也有了幾分疑慮。

雲妃神采漲紅，正要出言，突地，李落悄悄說道：“賣了吧。”

中年男人麵露不善之意，語氣轉冷道：“畫是好畫不假，隻是中間如果如許就有失期義了。”

“甚麼！？”雲妃倏然回顧，俏目一眨不瞬的盯著李落，似是有些不肯信賴。

中年男人也不動氣，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兄弟，哪有這般做買賣的，好，這幅畫確切不凡，鄙人也不鄙吝，如果這位公子捨得割愛，鄙人出十兩銀子，如何？”

李落點了點頭道：“怕是這些善書者一定會到闤闠當中，如果作畫，或許會有人買的。”

丹青之術，如果如此，也該是入了化境。

也不知是癡，是迷，是醉，還是恨，總歸是百感交集，隻怨不能入得畫中，哪怕是化作樹枝上的一葉一花，去消解了這身影的憂愁苦悶。

“不賣？”幾人一片嘩然，中年男人笑道：“既然都畫了出來，哪有不賣的事理。”

目炫之時，這幾瓣花，似是活了過來，竟在這三尺宣紙上飄飄零蕩，落了下去，又再蕩了起來，好似是一個循環，花著花謝，花謝花開，周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