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廢立之能[第2頁/共3頁]

“甚麼！？”萬隆帝睡意全消，坐直了龍軀，盯著李落一字一句問道：“巡檢天下？”

翌日淩晨，李落早早入宮，覲見萬隆帝。

溯雪噗嗤一笑，趕緊低下頭去。李落微一考慮，明白過來，展顏應道：“縱是我讓你早些安息，你也是不肯的。”

溯雪啊了一聲，吃緊說道：“公子，你又要去那裡？”

溯雪一怔，明眸流轉，輕聲說道：“公子之意？”

李落和顏一笑，道：“醉酒傷神，是有些渴了，我便去睡，你也早些歇著吧。”

李落悄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伯父，玄樓大膽，請旨巡檢天下。”

屋門悄悄一響，溯雪端著一壺熱茶走了出去，輕聲說道：“公子，都這麼晚了，如何還不歇著？”

“我分開貫南大營日久，軍中無帥是為大忌，另有幾事需辦理一二，過些光陰我歸去狄州虎帳一趟。”

“恰是，伯父，現在大甘四境雖無大亂，但隱疾埋冇，官不知事，兵不知國，民怨已有積累，若不及時疏導，恐變成大禍。”

男人寂靜無語，半晌，長身而起，撿起撒落一地的衣衫，一陣窸窸窣窣聲響，男人帶上冪蘺，遮去麵龐，掃了錦榻之上仍舊揹著的柔月一眼，並無多說一字，返身離屋而去。

萬隆帝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睡眼惺忪道：“樓兒，怎地這麼早就來看朕了？”

男人似是一滯，幽寒說道：“定天侯縱有通天手腕，可惜現在早已是眾矢之的，樹敵頗多，再者非是當明天子所出，大甘的皇位還輪不到他。”

李落還未安息，提筆批過案上幾卷書冊，方自放下筆墨，伸了伸肩背，門外一動，溯雪輕聲喚道：“公子，奴婢能出去麼？”

柔月冷言道：“大人莫忘了，就算定天侯無天子之命，但當今太子誰屬，恐怕定天侯卻有廢立之能。”

李落歉然一禮，沉聲說道：“玄樓有事請奏聖上，衝犯龍顏，還望聖上恕罪。”

柔月聽到男人遠去，潔白如玉的身子緩緩縮成一團，似有輕顫，又似是殘燭飄忽之光暗影隨動，彷彿瞬息將要支離破裂普通。

“公子，你不在府中時奴婢曾找過梅女人，她苦衷很重，雖無明言，但奴婢也覺出她心中悲苦，留在府中亦是不得已，但恐怕無處可去，倘若端的兒分開棄名樓，奴婢擔憂她會想不開。不過如果留下她，對公子倒是不公允了些。”

“行伍當中，嚴查濫竽充數，以機謀私，通敵賣國，罔顧國法之罪，領將上知朝令，下知兵卒，忠武相承者為上，戒任人於私，賣官鬻爵之舉。

李落哈哈一笑，欣喜溯雪幾句，各自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