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再見柔月[第2頁/共3頁]

李落淡淡一笑，舉杯回禮，神采安靜寧和，不見悲喜之意。

亭閣當中突然一靜，恰是李玄旭欲將世人神思皆引到桌前幾上，猶是這八皇子李玄嗣，曾也是幼年有為，受寵帝君膝下，豐神俊朗處不弱於李玄慈。

八皇子李玄嗣聞言接道：“老九，不知為兄可否也去西域走一走，看看漠上風景？”

李落和顏應道：“天然是無妨，倘若八哥有念，待到過些日子氣候和緩些到狄州散散心也是甚好。”

“方纔九皇兄許舞陽可同去西府狄州牧天狼大營呢。”

李欹枕含笑稱謝，模樣兒甚是靈巧。

兼之靖王李玄恪生的頗顯圓胖，似生母多些，夙來為萬隆帝不喜，李玄恪常日裡亦隻好謹慎處置，一言一行皆要看旁人神采，雖有皇子之名，卻無皇子之實，頗是淒苦。

李落與李玄恪相見時少，見麵也不過是酬酢幾句，縱是李落想與李玄恪說上幾句，李玄恪多是已退隱人後，自但是然也便陌生了些。

李落一怔，入屋以後，鄧王便甚少話語，亦不知是借酒消愁還是如何，自顧一人喝著美酒，竟已有些醉眼昏黃。

“舞陽，甚麼事這麼歡暢？”上首明武王李玄旭朗聲說道。

李玄嗣感激的看了李落一眼，不再多言，想當年那英姿抖擻的大甘殿下，現在卻已倉促得誌到這般地步。

李落微微一笑，和顏悅色道：“也不儘然。”

現在多年今後，柔月雖已離了月下春江，但仍舊是離不了卓城城牆以外，而當年那幾個貪花逐色的少年郎，現在卻已能指導彆人的繁華存亡。

亭閣遼而不闊，雖有疊山造水，多的還是海納百川、宛自天開，非論其他，單單樓閣當中真真相生，計白當黑，靈動當中幽深清遠，含蓄雋永之態便非是等閒，倘若為其間之主所作，端可稱得上是琴瑟琵琶，雖有妙音，若無妙指、妙意，終不能發的境地，顧以六合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笑語顏開，李落與淩家依依的婚事卓城高低俱已傳開，或有豔慕，或有不忿，或有道賀，但已是無可何如。

李落恍然，難怪李玄旭擇了此處相會，當日行獵之時章澤柳曾言月船易主，豔名遠揚的月下春江之首卸了錦衣華服，悄悄藏身城西杏花柳巷當中，隻是當時章澤柳未曾提及此樓名字，到了此處李落才曉得。

不過李落倒是非常驚奇靖王生母的心機才乾，如此家世，竟能躲過懷胎十月之劫，要知平常宮女若被帝王寵幸，倘若無果還好，如果珠胎暗結，多數是可貴善終的。

李落看了一眼柔月，柔月此時正悄悄伴在李玄旭身側，似有低語，怕是隻要李玄旭纔可聽聞，旁人再是急色，卻也不便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