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時日無多[第1頁/共3頁]
穀梁淚揚聲讓諸女停下來歇一歇,避避日頭再走。諸女一陣喝彩,剛纔還隻是有出氣冇進氣的重泉跑的比誰都快,呼喊著將馬車趕到幾顆大樹底下,固然也熱,但不消曬太陽,如何也能舒坦點。
男人眼尖,早早就瞥見樹下乘涼的穀梁淚諸人,咧嘴一笑,遙遙抱拳一禮,神態頗是馴良。甘琦和參天上前一步,回了一禮,卻未搭話。那男人彷彿也偶然打攪幾人乘涼,抬腿要走,一旁的年青男人不曉得說了句甚麼,那男人略一沉吟,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便向著穀梁淚一行走了過來。
栓好了馬車,重泉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仰八叉,實足一個鄰村追雞攆狗的泥丫頭,一旦規複了生龍活虎,嘴巴便停不下來,這會又微風狸爭辯起來,大熱的天,吃甚麼最解渴。
中午已過,氣候還是熱的駭人,也許目睹就到了夏末,這日頭也爭著猖獗一番,烏泱泱的吐著熱浪,實在惱人的緊。幾個女人家也冇了顧忌,如何風涼如何待著,就連甘琦也耐不住熱,伸手拉了拉衣領,透透衫子裡的汗意。
大漢難堪一笑。
大漢呲了呲牙,欲言又止,倒是那墨客明朗一笑,略顯笨拙的下了毛驢,長揖一禮道:“獲咎了,我和左大哥不是歹人,諸位彆曲解,我們隻是錯過了宿頭,剛巧身上帶的水喝完了,氣候實在太熱,厚顏叨擾,是想借一袋水喝,這個,我們給錢。”
此人是個練家子,並且還是外門橫練的工夫,淫浸的日子不短,頗具火候,至於那驢子上的年青男人,一時難辨深淺,或許隻是結伴而行的平常墨客。
“有事?”甘琦生硬問道。
大漢臉一紅,幸虧本來就黑,倒也不如何惹眼。夜雨嘲弄道:“他怕我們趁火打劫,一袋水賣你一兩銀子啊。”
穀梁淚還好些,內力高深,不感覺有多難耐,至於塵凡宮門下弟子,熱雖熱,當然難過,不過比起小時候練功習武這也算不了甚麼,穀梁淚獨一擔憂的是柔月,本來就不會武功,身嬌體弱,再加上現在有孕在身,身子更加衰弱,萬一中暑,一時半刻更趕不了路了。
如此走了半月不足,武山已在身後,轉過前麵那道山梁就出了武陵州地界。山外比山裡更熱,猶似蒸籠,重泉小臉皺皺巴巴,臉上的汗漬一道一道畫的滿是豎條,不時用手呼扇著領口,癱在馬車上活像一條冇處遮陰的小花狗,半點冇有一個女人家該有的模樣。
甘琦雙目微微一收,神采仍舊,悄悄的看著向本身這側走來的兩人。大漢走到世人身前十步外便不再靠近,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的看著甘琦,渾厚說道:“打攪幾位兄台了。”
卓城夜雨,彷彿並冇有連綿到武陵州,分開珠秀峰藏淵劍閣以後,穀梁淚一行持續趕路,冇遇見陰雨天,除了前幾日的那場雨,現在放晴,武山裡風和日麗,閒雲幾朵,綠樹成蔭,冇有入暑的炎熱,反而有了點淡淡的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