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蝴蝶效應[第1頁/共3頁]

李落沉默好久，緩緩說道：“八哥，你瘋了。”

李玄嗣斂眉垂目，似是在考慮考慮甚麼，很久以後俄然問道：“你今晨吃了甚麼？”

“我不說，是為你好，你信嗎？”

“這如何能夠……”李落喃喃自語，難以置信的說道。

“一貫如此？”

“八哥，事已至此，你便隨便說些，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聽著就是了。”

那些讓八哥浴火重生的人。”

“也許是先有雨花閣和我李玄嗣，他們纔會找上門來，又或許他們隻是在等我節製了雨花閣以後又讓我心甘甘心的步入他們的圈套當中，一步一步，冇有轉頭路。”

“如果真如八哥所說，和你做買賣的人與算計你的人並非一起？”

“好，倘如有一天你吃了饅頭青菜，米粥還冇有喝完，不巧在粥碗裡看到一隻蟲子，隻來得及喝了三兩口，不品級二碗粥盛上來就有司衙訊息，出了府，過街口剛巧碰到驚馬失蹄，踩傷百姓堵了道口。如果昔日，也許你會派人斥逐擺佈百姓，先行去往司衙措置公事，而這天臨街有一家小店剛巧飄出粥香，時候不趕，你便喝了一碗，擔擱了半刻工夫，進了司衙，你如平常一樣措置公事，若按常日，你本能夠措置一百道軍情密報，那天便是因為一碗米粥的原因，你隻批覆了九十九道，剩了一道，而剩下的這道原也不算緊急，隻是邊關補葺堤壩之類，卻拖了一日，半個月後這道奏章批文返回邊陲哨所，便是這一日的擔擱，邊關遭山洪過境，囊括沿岸村莊，軍中將士不得不救災引洪，破鈔倍餘風景，人困馬倦，被外族兵馬趁機攻入大甘，軍情垂危，而你不得已領聖旨前去督戰，好巧不巧的隻好放動手頭一樁懸案，就像巡檢司正在查的田家命案。幾番周折，等你再回卓城時此案已決，你便也不放在心上，豈料這宗命案背後卻留下了彆的隱憂，或是埋藏了真相，環環相扣，比及你醒過神的時候已是有力迴天，你感覺如許的事有能夠產生麼？”

李玄嗣神采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半晌無語。

“瘋？”李玄嗣縱聲大笑道，“我是瘋了，但老九你記取，我雖說現在廢人一個，但若不是當年殘了這條腿，不敢說今時本日必然比得過你定天王，但陣容蓋過英王卻也不難。當年大哥剛愎自用，二哥早夭，三哥唯唯諾諾，四哥小人一個，慧王遠在福州，六哥，哼，能活已是不易，七哥莽撞，老十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兒，倘若不是你橫空出世，大甘李氏諸子，論心智才識，哪個是我李玄嗣的敵手？”

“吃？”李落一愣，錯愕不解道，“一碗米粥，一碟青菜和幾個饅頭。”

李落吃驚的看著李玄嗣，細心揣摩李玄嗣話中之意。李玄嗣淡淡一笑：“如果如此，依你之見真到了這一步，究其起因是因為粥碗裡的一隻蟲子，還是因為司衙傳信，又或者是街角那粥店米香，不知何故吃驚反叛的馬匹，更或者是你巡檢司替你整點公事奏章的差役，還是說那場算準了的暴雨山洪，外族入侵呢？”李玄嗣見李落沉默不語，淡淡一笑，有些許同命相憐的哀傷，“如果你的仇敵不是那些看得見的權臣巨梟，而是一些普淺顯通的，就在你身邊的人，他們或是成心，或是偶然，卻激發了以後各種你底子預感不到的變故，由小及大，讓你根本來不及思考其因，隻能疲於奔命，漸漸落入他們的圈套而不自知。而就算你發覺到甚麼，你又如何鑒定究竟是哪一處埋冇敵蹤，是那隻蟲子？巡檢司的差役？吃驚馬匹的仆人？粥店的掌櫃？還是一道不應時宜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