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舊家燕子傍誰飛 - 11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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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水的肌膚格外的滑。不知不覺的,右手便順著鎖骨,漸漸滑到了胸脯上。胸腔裡生機的心臟,動員著那一小塊微微鼓起來的肉,在她手中輕微而短促地跳著,手心彷彿被小麻雀一啄一啄的,軟軟的,癢癢的。略微用用力,另有點疼。真的和客歲有些不一樣了……

奉書還笑著呢,卻鼻子俄然一酸,應了一聲,給他從廚房裡端出幾個蒸餅、幾盤菜、一碟醬。本身坐在他身邊,隨便拿了個麻團兒啃著。說來也奇特,以往苦澀得要命的吃食,明天竟然也有點食不知味了。

她很少看到本身身材的模樣,滿身冇在水裡時,忍不住朝下瞟了又瞟。這幾日杜滸冇有讓她停止太苦的練習,身上舊的淤青已經根基上消逝了,滿身白白嫩嫩的彷彿街上賣的甜奶豆腐,還真是挺都雅的色彩。比擬之下,左肩那一道傷疤就變成了奶豆腐上的那一抹梅子醬,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梳頭還那麼費事?給你從廚房裡拿點豬油,成不成?”

這句話過分刺耳,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我不要……”

奉書從速點頭擺手,將頭髮扯得一陣疼痛,“不成,不成!豬油不成,就得要桂花油。”

她吸吸鼻子,掬了一捧水,用力洗了把臉,鑽出來,擦乾了身子,又擰乾了頭髮。穿上一身潔淨的棉布衣裳,漸漸梳頭。

奉書不解:“我不消沐浴。”多數枯燥缺水,入秋後又氣候驟涼,偶然一天到晚不會出一滴汗。平常百姓人家,一個月洗一次澡是常事。奉書日日練習,出汗多些,但也不過是常常用濕布擦擦身上罷了。比擬之下,脫光了在桶裡泡熱水,便是個可貴的豪侈享用。

他說:“今兒最後一頓,固然不是出遠門,也不是上法場,但是今後就可貴咱倆一桌子用飯了。你愛吃甚麼就吃,我不管你了。”

“你這是乾甚麼?”

杜滸已經把鬥笠戴上了,又披了件厚外套,“冇乾係。”說著便出去了。

等吃了飯,杜滸讓她燒水,從速洗個熱水澡,以免抱病著涼,“趁便把頭髮也細心拾掇拾掇。”

杜滸見她不知,哼了一聲,“算了,我出去找找。”

她從速說:“彆,彆呀,下著雨呢。”

杜滸催促她照做,漫不經心腸道:“洗潔淨了,光光鮮鮮的,好賣個好代價啊。”

她聽得房裡杜滸嘟囔了一聲,穿鞋下炕,邊開門邊說:“天都快黑了,上哪兒找桂花油?”

一起餬口這麼久了,向來冇給她購置過甚麼女孩子用的東西。眼下小丫頭第一次開口要,總不至於不給她這個麵子吧。

奉書的頭髮自從客歲年初讓杜滸一剪子剪掉一半以後,就再也冇打理過。身材長得緩慢,頭髮也瘋長得緩慢,常日裡為了費事,隻是胡亂挽兩個角兒。但是現在她真正用心梳理時,才發明到處都是虯結的毛團,用皂角一洗,更是澀得要命。奉書的兩隻手豎在身後,不一會兒就又酸又僵,反正梳它不動,渾身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