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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殿下在她身後悄悄一笑,“隻一句話就完事了?答剌麻八剌的幫忙,仍然很不值錢啊。”說著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站起家來,順手托著她腋下,把她也扶了起來。
帳內的火爐燒得正旺。金質托盤裡煨著異域香料,奇特的氤氳香氣讓人神思欲醉。銀盤裡則堆滿了櫻桃、葡萄、椰棗和無花果。幾個身著輕衫的女奴款款來去,衣衫薄弱得遮不住窈窕的身材。她們手中托著裝在細瓷瓶裡的酒和奶,赤足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無聲無息。幾柄黑漆漆的馬刀、弓箭、馬鞭懸在架子上,中間是幾套半新不舊的鎧甲,隨便堆放在一疊厚厚的狼皮上。
・夜闌相對真成夢,清酒浩歌雙劍橫・(123言情獨家頒發)
柳亭纖長的手指一遍遍給她理著鬢髮,淺笑著哽咽道:“我真傻……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你現在過得好不好?你在哪兒住?今後……今後我每天去看你……”
奉書開端還不太明白鬍麻殿下的企圖,此時卻有些猜出來了,騰的生起一股火來,仗著一點酒意,將酒杯往銀盤子上一放。
“這杯給你,慶賀明天兩個好朋友團聚。”
奉書一見到那少女的麵龐,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胸口彷彿被人重重捶了一下,又好似著魔中邪,好像身在夢境。一時候,甚麼胡麻殿下、金髮女郎,甚麼罌粟、花果,甚麼刀劍、皋比、怯薛歹,現在全都在她眼中化為了灰燼,隻剩上麵前那雙再熟諳不過的,和順如水的眼睛。
柳亭的聲音異化著沙啞的哭泣,“奉兒,是你嗎?我、我還覺得……”她身子劇顫,一下子站立不住,跌坐地毯上。奉書趕緊跪下摟住她的頭頸,心內裡想笑她,想說:“你真傻,你覺得我死了?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可耳入耳到的,隻是本身的嚎啕大哭。
柳亭聞言,漸漸小步走了疇昔。胡麻殿下卻擺擺手,眼神落在奉書身上,笑道:“我說的是她。”
奉書大呼一聲,撲上去把她緊緊抱住,嗓子裡乾澀得說不出一句話,隻吐出兩個字:“是我……”
奉書內心悄悄鬆了口氣。本來他隻是要她奉侍喝一杯酒,冇甚麼大不了的。她奉侍公主喝奶喝茶,已經做得諳練了,用手背擦乾了眼淚,端起銀酒壺,謹慎翼翼地倒了一杯,雙手捧了疇昔。
最後一次見到二姐時,是在空坑搏鬥之前的驚鴻一瞥,然後便再無訊息。整整四年,卻彷彿是幾輩子之前的事了,當時候的柳亭還冇有奉書現在的年紀。
胡麻殿下彷彿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也不轉頭,懶懶隧道:“把香料盤子裡的罌粟殼揀出來。我們的小客人冇開過葷,不必然吃得消。”他身後阿誰金髮女郎掩唇嬉笑一聲,扭著腰肢站起家來,朝奉書瞟了一眼,眼神卻帶著刺,遠遠算不上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