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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儘量不去想那天被占了多少便宜，但是亂七八糟的細節卻時不時地跳進腦海裡，讓她好不煩躁。半睡半醒之間，又夢見一雙手在解本身腰帶，身邊的二姐幾次祈求，身後的人卻涓滴不為所動……她一下子驚醒了，轉頭朝地下啐了幾口。

但是固然這麼想著，身子卻像膠在了床上一樣，擺佈轉動不得。該如何向師父描述在上都和草原裡的見聞和經曆？如果他曉得本身曾被韃子皇孫摟在懷裡高低其手，還差點被他脫了衣服，恐怕會氣得直接把本身從鐘樓上丟下去吧。

她俄然想起來甚麼，笑道：“師父，你說好笑不好笑，有一個回回，竟然敢當著太子的麵，嫌棄蒙前人的烤肉不潔淨，說他要奉養甚麼真主……”連比帶劃地把阿合馬不吃烤肉，觸怒太子，因此受罰的事情說了，又忍不住笑道：“他說他跳的是胡旋舞，嘻嘻！我向來冇見過那麼丟臉的舞……”

杜滸笑道：“哦？有這等事？阿誰回回叫阿合馬？”

她哭泣一聲，撲身翻回床上，用被子把本身嚴嚴實實地擋住，在被窩裡咬牙低聲痛罵：“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誰準你碰我姐姐了？誰準你當著姐姐的麵，對我……對我……莫非你還想……姐妹……同事……共……哼哼……”

“都、都冇有……隻是不太便利……”她實在已經編好了一串本身不得脫身的來由，可不知為甚麼，卻一個字也冇說出來，隻感覺在杜滸麵前，扯謊變成了一件非常艱钜之事。

“師父……”她極輕極輕地喚了一聲，恐怕突破他一小我的深思。

最後，她終究一咬牙，翻身下床穿鞋。被丟下去就被丟下去吧，也是個痛快。

她覺得杜滸會狠狠地怒斥本身，可他卻隻是皺皺眉頭，問：“是不是出岔子了？是不是抱病了？”

可他仍然一動不動。她心中忐忑，走上前幾步，鞋底與瓦片摩擦出聲，又叫道：“師父。”

杜滸微微一笑，道：“好孩子，你不消擔憂我。現在我是戶部尚書府裡一個看門兒的小吏，臨時還冇有人起狐疑。唔，包吃包住，放心了吧？

可惜杜滸讀不出她內心所想，隻是像以往每次一樣，指著中間，讓她坐。她心中一絲絕望一閃而過，聽話地坐了。

杜滸看著她，笑而不語，奉書被他看得有些臉紅，心想：“我真傻，他天然有他的事理。”

她用雙手捂住臉，試圖給滾熱的臉頰降溫。她聽到更鼓咚咚的響，一刻鐘接著一刻鐘的過。

“出去見了半年的世麵，如何返來倒啞了？我還覺得能聽你說上一夜呢。”

她曉得這類事在中原當然不算違禮，在蒙古更是非常遍及，但本身隻消想上一想，就臊得隻想鑽到枕頭裡，用牙齒咬被子。咬完了就呸呸呸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