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0142[第1頁/共4頁]

蚊子見那太太似有不忍之意，心一橫，撲著跪在地上，說：“我們……我們都是同親的火伴，從故鄉逃出來，幾個月冇吃過一頓飽飯了。我姐姐她腿腳不便，行動不得，如果我們不給她送吃的，她遲早要餓死！請太太……行行好！”

他們還不曉得，蒙前人已經製止漢人百姓持有任何兵器，連菜刀都要幾戶共用，誰家要做飯，須得征得蒙古長官同意，纔可取來切菜切肉。壁虎大喇喇地拿著一把精鋼快刀，足以讓那管家、莊丁、小廝個個咋舌，冇法把他們當作平常頑童對待。

蚊子看著那管家的一副對勁嘴臉，驀地想起了前次被關的阿誰黑黢黢的柴房，想起了蒙陳腐爺部下的打手。但這些都不是她最怕的。她冒死用指甲摳著抓她的那隻大手，叫道：“你們抓走我們不要緊，我姐姐就要餓死了！”

蚊子躊躇了。她曉得父母雙亡的孩子最惹人憐憫。但本身的父母尚在人間，她萬不敢胡言存亡之事。

那太太反而瞪了一眼，嗔道：“阿福，你心腸也忒硬了。幾個娃娃手上冇刀，隻怕早就讓山裡野獸吃了，哪還能讓你碰上？唉，這事不準你跟老爺說，更不準去處甲長出首，大過年的，就當是給小少爺積個德罷！”正說著，她懷裡阿誰病懨懨的小孩俄然哭了起來。那太太趕緊去哄，也不再理睬阿福一行人。

那聲音邊說邊走近，看到麵前的一派亂象，嚇了一跳，猛地住了口。那人長得五大三粗，管家模樣裝束，前麵跟著兩三個滿臉橫肉的莊丁。那幾個小廝看到那管家進門，幾雙眼睛全都要求地看著他，隻是驚駭壁虎手中的刀子，不敢出聲。

那管家見來的隻是三個小孩，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又氣又笑，道：“你們擅闖我家祠堂，持刀行凶，另有理了？快乖乖的跟我去見老爺，服從發落！不然老子叫人打死你們！”

壁虎無計可施，跺了頓腳，放下了手。一個莊丁上前一把繳下他手中的刀。

那太太將她打量了很久，臉上的神采垂垂和緩，問道：“你們父母呢？”

那鄉紳太太見了蚊子的模樣，微微睜大了眼，道：“這麼清秀的小女人，聽口音也是本地的，莫非也是跟那幾個小賊一夥的？彆是拐來的罷！”

壁虎大呼：“刀不是我們偷的！快把我們放了！”

那太太摟緊了懷裡的小少爺，又問：“那你們便一向在四周流浪？”

小耗子卻一拍腦袋，道：“我如何冇想到！這是銀子啊，能換東西的。”說著把手中布兜往肩上一甩，毫不客氣地搶下兩個銀燭台，揣在懷裡。

蚊子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運氣，直到那管家換了副馴良麵孔，讓人把他們帶到山下巷子上，她還思疑這是不是甚麼騙局，老感覺有蒙古兵跟在前麵，等著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