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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書奇道:“我已會捉啦。”杜滸嘲笑道:“哼,那就算會捉?我派的工夫這麼輕易學會?你跟我來。”
奉書沉吟半晌,問道:“為甚麼定須兩人在一起練?咱倆各練各的,我趕上不明白處所,漸漸再問你不作嗎?”杜滸點頭道:“不成。這門內功步步艱钜,不時候刻會練入岔道,若無旁人互助,非走火入魔不成,隻要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險關。”
奉書道:“叔叔,這工夫很難練麼?”杜滸道:“我疇前聽師父說,這心經的內功須二人同練,隻道能與你合修,那知卻不能夠。”奉書大急,忙問:“為甚麼?”杜滸逆:“如果男人,那便能夠。”奉書急道:“那有甚麼彆離?男女不是一樣麼?”杜滸點頭道:“不一樣,你瞧這頂上刻著的是甚麼圖形?”奉書向他所指處望去,見室頂角落處刻著無數人形,不下七八十個,瞧模樣彷彿均是男相,姿式各不不異,滿身有一絲絲細線向外散射。奉書還是不明啟事,轉頭望著他。
這叢紅花排開來長達數丈,密密層層,奇香撲鼻,待她繞過花叢,兔兒已影蹤不見。奉書與它追逐半天,已生珍惜之念,即使追上,也會相饒,找不到也就罷了。
但見他雙臂飛舞,兩隻手掌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任他八十一隻麻雀如何飛滾翻撲,始終飛不出他隻掌所圍作的圈子。奉書隻看得目瞪口呆,又驚又喜,必然神間,立時想到:“叔叔是在教我一套奇妙掌法。快用心記取。”當下凝神旁觀他如何脫手擋擊,如何回臂反攻。他發掌奇快,但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自成段落。奉書看了半晌,固然不明掌法中的精微之處,但已不似初見時那麼驚奇萬分。
奉書心想:“既能捉到一隻,再捉兩隻又有何難?”豈知大謬不然,接連兩日,又是一隻也捉不到了。杜滸見三隻麻雀已累得精疲力儘,用飯粒飽飽餵了一頓,放出墓去,另行捉了三隻來讓她練習。到了第八日上,奉書才一口氣將三隻麻雀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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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墓外,此時合法暮春三月,枝頭一片嫩綠,奉書深深吸了幾口氣,隻覺一股花香草氣透入胸中,真是說不出的溫馨受用。杜滸抖開布袋袋口,麻雀紛繁飛出,就在此時,他一雙手揮出,東邊一收,西邊一拍,將幾隻振翅飛出的麻雀擋了返來。群雀驟得自在,那能不四狼藉飛?但說也奇特,杜滸雙掌這邊擋,那邊拍,八十一隻麻雀儘數聚在他胸前三尺以內。
“我捉你啦!”縱身向前撲去,杜滸竟不閃避。奉書目睹雙手要抱住他的脖子,那知就在兩臂將合未合之際,杜滸斜刺裡向後一滑,脫出了她臂圈。奉書忙回臂去捉,這一下急衝疾縮,本身勢道用逆了,再也安身不穩,仰天一交,跌得背脊模糊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