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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滸心道：“莫道你越南陳氏武功卓絕，隻怕杜滸這掌力你一掌也接受不起。”說道：“如此看掌。”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聲擊了出去。

他走到杜滸麵前，深深一揖，說道：“杜幫主意如，不知有何見教？”

奉書道：“我爹爹、媽媽將我送給旁人之時，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留待他日相認。”杜滸顫聲道：“這‘陳’字，這‘陳’字……”奉書道：“明天白天，他們在那阿紫女人的肩頭髮明瞭一個記認，就曉得是他們的女兒。你……你……看到那記認嗎？”杜滸道：“冇有，我不便看。”奉書道：“她……她肩上刺著的，也是一個紅色的‘陳’字，跟我的一模一樣。”

奉書道：“不是分開一會兒，我感覺會好久好久。師父，我分開了你，你會孤零零的，我也是孤零零的。最好你立即帶我到雁門關外，我們便這麼牧牛放羊去。陳國峻的怨仇，再過一年來報不成麼？讓我先陪你一年。”

奉書道：“媽媽將我送給人家的時候，我還隻一歲多一點，我當然不認得爹爹，連見了媽的麵也不認得。師父，你也是如許。那天早晨在杏子林裡，我聽人家說你的出身，我內心很難過，因為我們倆都是一樣的薄命孩子。”

陳國峻道：“若非杜幫主脫手相救，段某本日午間便已命喪小鏡湖畔，多活半日，全出中間之賜。杜幫首要取鄙人性命，固然脫手便是。”

杜滸聽她說來柔情深至，心下打動，握住她手，說道：“我們隻分開這一會兒，又有甚麼要緊？奉兒，你待我真好，你的恩典我不知如何酬謝纔是。”

驀地裡電光一閃，霹雷隆一聲大響，一個轟隆從雲堆裡打了下來。杜滸展開眼來，心道：“轉眼大雨便至，快半夜了吧？”

隻覺本身四肢百骸再無半點力量，不由自主跪了下來，抱著奉書的雙腿。他知剛纔這一掌使足了儘力，武林中一等一豪傑豪傑若不出掌相迎，也必經受不起，何況是這個嬌怯怯的小奉書？這一掌當然打得她肋骨儘斷，五臟震碎，便是薛神醫即行施救，那也必難以搶回她的性命了。

杜滸心中現增顧恤，低聲道：“薄命的孩子。”

天上長長的一道閃電掠過，杜滸麵前一亮，隻見她肩頭膚光勝雪，卻刺著一殷紅如血的紅字：“陳”。

奉書道：“我翻來覆去，考慮了好久好久，師父，我多麼想能陪你一輩子，但是那如何能夠？我能求你不報這五位親人的大仇麼？就算我胡裡胡塗的求了你，你又答允了，那……那畢竟是不成的。”

杜滸又是詫異，又是悲傷，不敢多看，忙將她衣衫拉好，遮住了肩頭，將她悄悄摟在懷裡，問道：“你肩頭上有個‘陳’字，那是甚麼意義？”

杜滸森然道：“你何故又去害我寄父喬三槐佳耦，害死我恩師玄苦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