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悶中聊度歲，夢裡尚還家[第2頁/共4頁]

幾個婦女正在繁忙，把花花綠綠的衣服和鮮魚、小蝦晾在一起。沙岸上坐著一個胖墩墩的十一二歲小男孩，正用樹枝在沙子裡劃來劃去，見到阿永，他丟下樹枝，叫道：“阿爹！”

她一下子臉紅了，隨即又想：“他玩得這麼用心，必定冇瞥見我。”這麼想著，心中略安，頓時又起了童心，悄悄走到小蝸牛身後，“呀”地大呼了一聲。

蚊子紅了臉，說：“我……我……”

蚊子卻被沙岸上的貝殼吸引了。她遠遠地看到一個晶瑩剔透的海螺殼兒，忍不住一步步挪了疇昔。阿永的伢仔到底姓甚名誰，她便冇聞聲。冷不防一個大浪打來，涼涼的海水一下子浸到了她的小腿，浪花濺到她臉上。她驚叫一聲，逃也似今後退了幾步，比及發明海水也冇甚麼可駭之處，這才謹慎翼翼地重新上前，那海螺殼卻被衝得不見了。

她看到波瀾起起伏伏，海麵上舞動著調皮的浪花，彷彿是一首隨性的歌，不時亮出幾個出人料想的音符，寬廣裡帶著野性，帶著勃發的肝火。水天相接的處所，浮著幾艘芝麻粒一樣的劃子。阿永說，那是捕魚的漁民，入夜之前就會回家。

阿永笑了：“都冇見過海？”

阿永倒有些難為情，“隻要你們不嫌阿永家臟亂……”

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說甚麼好。反倒是阿永笑笑，說：“五虎大王再如何樣，老百姓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之前不兵戈時，這裡也有過很多禍害百姓的官老爺，造的孽也不比五虎大王少。阿永風俗啦。”說著，他已經吃完了本身的蛇，把揹簍往背上一甩，說：“走吧！”

阿永說，五虎大王是潮州一帶的豪傑，兄弟五個都姓陳，趁著亂世，招兵買馬，占山為王。開端他們打著替天行道的燈號，做了些劫富濟貧的事，很有些貧民前去歸附。但是漸漸的，就變成隻劫富，不濟貧了。再厥後，富人死的死，逃的逃，他們就又開端欺負貧民。本地百姓天然怨氣沖天，但五虎大王氣候已成，有盜窟，有嘍囉，百姓也隻得忍氣吞聲，向他們上繳賦稅、土產，當作處所官普通供著。比來，五虎大王又開端向叢林四周的村落征收毒蛇，如果交不敷數，就得用銀兩、產業、或是仙顏媳婦來賠償。

阿永笑得臉上開了花兒普通，胸脯一挺，對蠍子他們道：“這是阿永的伢仔，叫……”

小蝸牛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囁嚅著說：“我……我……我在練字……”

隻見遠處一縷白線，劃出了大地的絕頂。白線另一端，則是一片湛藍，將全部天下都環抱起來。一股暖和的微風拂過臉龐，帶來鹹鹹澀澀的味道，一隻大鳥從他們的頭頂掠過，直飛入那片藍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