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吃乾抹淨[第2頁/共5頁]

狄烈點頭依律履行――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跟他們說幾句。”

隻要那五十條俘虜船靜悄悄的，但隻要進入艙中，便能夠看到很多俘虜死死盯著河灘，眼睛發亮、呼吸粗濁……

河灘前、戰船上，統統天波師兵士，乃至包含即將被施刑的十三名違規軍士，都在梗著脖子，聲嘶力竭地高呼大喊。

長江下流江麵，在正月下旬至仲春上旬，每日可見飄櫓浮屍，無可計數，揚子江東段，幾近為之堵塞。其狀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就在原韓世忠水寨前的河灘上，天波師二千五百兵士齊列灘頭，江麵上各船隻另有千餘軍兵船工，也齊齊擠在船舷處，數千人俱不發一聲。就連此中五十艘俘虜船，近三千俘虜，也都擠做一團，偷偷透過船艙裂縫向灘頭窺測。

鄭渥最早反應，一拍大腿著啊！金軍能攻城、能拔寨、能破關、能圍湖、唯獨不能出海。我們連人帶船全避到海島上去，金人便隻無能瞪眼，望海興歎。”

軍令官道軍律第七條規定，盜取武備物質者，初犯，杖脊二十；再犯，斬首。此十三人皆為初犯。”

“入海？”諸將目光齊刷刷掃。

金國方麵的史料，《大金國誌》記錄，黃天蕩之戰後，倖存金軍“自江南迴，初至江北，每遇親識，必相持泣下，訴以過江艱危，幾不免。”真恰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哭得唏哩嘩啦，如同娘們普通。

此役，自主帥兀朮以下，四大萬戶級金將，精銳鐵浮圖、女真兵，以及自靖康元年起，一向到建炎四年，耐久南侵的數萬金軍老卒戰兵，死的死，降的降。僥天之倖，趁亂突圍，死裡逃生者，百不敷一。

狄烈手一伸，軍令官立即將用竹筐盛著的收繳戰利品呈上。狄烈掃了一眼，不過是些銀鈿、手鐲、銅錢之類的，值不了多少貫錢，天誅軍淺顯一兵每月軍餉怕有一小半這個數了。從這裡能夠看出，乃是貪小便宜之心做祟。

狄烈漸漸站起，推窗望著江麵上一眼看不到尾的運輸船，輕歎一聲是好，倒是束縛住我們的承擔啊！兀朮，莫非你也算到了這一點麼？”

狄烈隻問一句金東路軍主力遭此重創，這是對金軍蹬鼻子上臉，天波師若返回縮頭湖，你們以為完顏昌會怎辦？”

如許一來，局勢就嚴峻了。天波海軍如果輕裝上陣，倒也能夠與黃州金軍一搏，擊碎攔江鐵鏈，但是帶著幾百條運輸船，這就很費事了。天波海軍統統戰船加一塊，也不過才6、七十艘，如何看顧得了六百（加上運糧、馬二百餘條船）多艘運輸船？一旦開戰，極易為金人所趁，金兵何如不了戰船，但對防備力量虧弱的運輸船，卻不難動手，如果被放上一把火……就算天波師冇喪失，但戰利品蒙受嚴峻喪失，那就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