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困獸之掙[第1頁/共4頁]
愁悶之下,兀朮從鋪著厚氈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船舷,推開窗戶,讓驀地灌入的冷風,停歇胸中的怒焰。
“誠意?和議?!”韓世忠一聽這個,氣不打一處來,騰地站起,戟指兀朮,痛斥道,“自靖康尹始,你女真人以一個‘和’字,玩弄我大宋多少年了?每到秋高馬肥之季,就舉兵南侵。打得贏就持續,打不贏就談和,訛詐我朝地盤財帛。轉年又撕毀和約,再度入侵,周而複始……爾等連筆墨都冇有的禽獸,可知‘和’之一字如何寫麼?”
江河入口處,韓世忠則高踞樓船頂上,大馬金刀坐椅傲視。看到行至一箭之地處停頓下來,在重重旁牌諱飾下的兀朮,大笑道:“兀朮,你能做主還我兩宮,複我國土麼?”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啊!兀朮狠狠一甩馬鞭:“這個韓潑五,不成理喻。撤!”
金軍突圍之戰,僅僅持續了不到兩個時候,除了兩艘大船與二十餘條小舟逃回,其他近八十條小舟及六百多金兵,全數葬身魚腹。
建炎四年,正月十五,上元節。往年這個時候,江南江北,已是張燈結綵,歡聲笑語時節。但本年,烽火到處,焚雲映天,未聞笑,先聞哭。長江水又漲一線,那是城破家亡、被擄掠者之淚所溢。
當兀朮悲歎“南軍使船欲如使馬,何如?”之時,又是耶律馬五給他出了個主張:“南人有言‘解鈴尚需繫鈴人’,南軍船戰之法,唯有南人方有對策。右監軍何不張榜募賢,以重金求破敵之策?”
艙內兩側錦墩上坐著的,便是兀朮部下一溜大將:斜卯阿裡、烏延蒲盧渾、耶律馬5、赤盞暉等等。這些東路軍大將,無一不是忒母級的萬人長,個個稱得上身經百戰,可獨當一麵,但麵對這前所未遇的水上作戰,卻都是一籌莫展。那一張張可令建炎朝君臣顫抖伏首的凶厲麵孔,現在俱如腳下的死水普通,死沉死沉的……
正月二十,兀朮騎馬沿岸而行,身邊跟著二十名合紮保護――前次差點被活捉,此次他再不敢托大了。
兀朮正凝神諦視著夜空下的焰火,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右監軍,上元節乃南人佳節,百姓最正視不過。如此佳節,卻在戰役中度過,你說宋軍士卒會否心甘甘心?”
落水的金兵,若未能及時救上船,數十息後,便凍硬下沉……
兀朮一向在極力壓抑著胸中的肝火,他也曉得,這實在太難為部下這群將領了,但總得想個主張不是?難不成活人當真要被尿憋死?
第三百五十四章 困獸之掙是 由】.
三天疇昔,仍未有人獻策,兀朮不甘心坐以待斃,決計再搏一次――再次派出使者,告之韓世忠,本身願親身出麵與他會晤。
兀朮回身,見說話之人恰是耶律馬五,神情微動,道:“馬五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