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勇氣與怯懦[第1頁/共4頁]

俄然一人猛地擠入二人當中：“草原上的蒼狼，阿術向仆人看齊！”

但狄烈還是強忍住了這龐大的引誘，一旦這麼做了，向他看齊的統統兵士都會本能的照做。如許一來，本還算得上週到的槍陣就會呈現混亂――這些隻憑一時血勇的義民們，能夠排成一個被動抵抗的槍陣已屬難能寶貴，如果主動反擊，隻怕仇敵冇撂下幾個，本身的陣形反而亂了，與敵可趁之機。

騎陣中最突前的是一名重甲金騎，頭戴鐵兜鍪，身披鎖子甲，內裡還罩著一件精鋼胸甲，所乘騎之健馬，亦披掛著堅固的皮具裝。

本已有些枯燥的地盤，被到處噴灑的血泉浸漬得重又泥濘起來。兩支騎軍交叉著霹雷而過，馬蹄踩踏著已死或未死的人馬軀體，收回一陣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疆場之上，到處拋灑著折斷的長矛與彎刀，另有破裂的鎧甲葉片。一眼望去，多是大宋軍製的玄甲，而金人的白甲與氈帽反而未幾。

結陣於狄烈等人身邊的百餘名槍兵，多數為之前湧躍守禦東寨門的那一批義民，在這數千俘虜中，算是最有膽色的一群。加上之前與契丹兵的一場攻防戰，也算見了點血，更佩服於狄烈驚人的破敵手腕與身先士卒的膽略，這才前出與之並肩禦敵。

將一群未經任何練習的民夫拉出去與百戰金兵野戰，也隻要對這期間冷兵器作戰一無所知的狄烈，才氣做出如許猖獗的決定了。

實在此時如果安排好一批弓弩手，一陣排射之下，這支金兵起碼要躺下一半。可惜狄烈手中的是一支貧乏練習――不，是壓根冇經任何練習的民夫。就連一個簡樸的陣形都排不出來，如何能希冀他們令行製止，頂著龐大的壓力，麵對著吼怒而來的馬隊，射出他們手中的箭矢呢？

不管是那一種成果，都不是左開想要的，他或許不是個懦夫，但卻絕對是個賭徒。昨夜他賭對了一次，換得了美人與職位，本日他要再賭一把。贏了，保住統統；輸了，死了算球！

那重甲金騎冷冷與狄烈對視一眼，終究一提韁，雙腳突然夾緊馬腹，就在狄烈的槍尖前硬生生轉向而走。兩邊間隔之近，乃至於那重甲金騎的左肩流金吞獸，與槍尖摩擦出一溜火花，灼人目光。

又一杆長矛與二人並列，一個雄渾的聲聲響起：“相國寺智和，向上官看齊！”

當狄烈的身邊叢集了近百人時，金兵鐵騎也衝刺到了一箭之地。相互之間，鬚髮清楚可辯。

阿術倏然放聲大笑：“公然如此，他們是輕騎，不是鐵寶塔，毫不敢硬撼槍陣，隻能效柺子馬側擊。神勇的仆人，您靠著狼王一樣的凶悍恐懼，帶領著這些狼崽子，用尖牙利爪扼製了仇敵的守勢！”

狄烈冷然打斷他的話：“兩敗俱傷金人不乾，那他們想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