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宗望的困惑[第2頁/共5頁]

這位愛好握筆多過握刀的女真人中的另類，其才乾見地，向來為金人所推許。不過現現在，這位“智者”也緊擰眉頭，猜疑不解。過了很久，他才撚著頷下長鬚，似自語又似闡發給眾將聽道綜合各方訊息，事件初起，是中軍大營馬廄外數十輛草料大車同時起火。此前並無半分警訊，而而後也找不到一具可疑的攻擊者屍首，此為奇特之一。猛安撒刺與謀克失裡同時被殺於中軍帥帳當中，一人碎首一人裂胸，死狀慘烈獨特，難以測度是何物所為，此為奇特之二。而主將勃魯及其數十名親衛所蒙受之雷火所襲，更是無半點征象可尋，此為奇特之三；而昨日傳來動靜，駐守大營彙集逸散馬匹的一謀克兵馬，蒙受無影無形之可駭打擊，包含一名蒲輦在內的九人喪命，死狀亦如猛安撒刺及謀克失裡景象……此為奇特之四。是以，末將覺得……”完顏希尹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有些遊移，不知該不該說出這個結論。

宗望暴戾地高舉皮鞭，正要再狠抽這謀克一頓，但手臂卻被身邊一人悄悄托住。宗望扭頭，正對上完顏希尹那雙充滿憂愁的眼睛，後者緩緩點頭此事的確透著古怪，各種景象難以解釋，副元帥不成過於苛責……”

當初十萬金軍兵臨城下之時，妖道郭京在汴都城牆上設壇作法，大言可請“六甲神丁”，輕鬆破敵。金人遠遠見了，也是驚奇不定，纏足不前。隻可惜“郭大師”程度實在有限，折騰了近一個月也冇能玩出花腔，連金兵的毛都冇碰掉一根，終究還是泄了底。成果郭神仙腳底抹油了，而金兵也順勢衝上了汴都城頭。

大薩滿冇有答覆，目光死死盯住摔落在地的爻骨——因為與空中碰撞，又崩裂出一道新的裂紋。恰是這道新裂縫，令大薩滿神采再變。很久以後，大薩滿猛地昂首，伸手抓住宗望的衣袖，顫聲道阿誰凶靈往北去了……”

此時，那名趴在地上的被宗望抽打得半死的謀克，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句話那是天罰……非人所能為……是雷神降下的天火……燒了草料，激發暴*，更、更焚殺了勃魯孛堇與近百侍衛……”

當頭戴霞披花冠、身穿白袍、手持金箔法杖的隨軍大薩滿在八名供奉的環抱下，呈現在宗望麵前時，包含宗望在內的統統金軍兵將，都恭恭敬敬地向其施禮。職位較高者多為躬身請安，而淺顯的士卒乃至一些初級軍官則行叩首獻掌的大禮。

在一眾圍觀者中，最惹人諦視標是一名頭戴鳳翎鐵兜鍪，兩側鍪耳垂著長長一串團絨貂球，身披烏黑重鎧，領係紫色翻毛大麾，身材魁偉雄渾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