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東風樂（一）[第3頁/共6頁]

“早……等等，”史豔文撐動手肘驚醒，“你如何會在這裡？”

酒過三巡，月影出頭，史豔文已經連認識都有些混亂了，頭重腳輕的方纔起家，就跌入了競日孤鳴的度量，兩人攙扶著回了房，隻是那酒餘勁太大，直至第二日醒來，都還是有些不適。

“嗬，”競日孤鳴也順手拿了一本，不待他說完便接道，“行則鳴佩玉，是以非辟之心，無自入也……愁人兮何如，願若今兮無虧。”

侍女抖了抖肩膀，倒不像是驚駭，彷彿在壓抑著甚麼，“供奉大人……讓奴婢來傳一句話。”

史豔文踏進暖閣隻是略有躊躇，但也隻是略有，香碳的味道滿盈了整件屋子，確切要比內裡暖很多，苗宮範圍雖說冇有下雪，但夏季冰棱白霜還是酷寒，大氅倒不消那麼厚的，隻晚間偶爾用得，白日則是放在軟椅上搭著。

琅琊居的院子仍舊保持了北競王當時的氣勢，穿過工藝精美不失大氣的交叉樓閣，就會瞥見天生地養的奇石奇花，也不知要多大的人力才氣彙集到這些可貴的鬼斧神工，不過越往裡走卻一變態態的越加空曠，有種柳暗花明的特彆感，也讓人不得不感慨這昔日王府花圃的規格實在讓人瞠目。

“彆鬨了……”他忍不住蓄力喝了一句，“先生！”

史豔文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暢，“先生在笑甚麼？”

最信賴？

廚娘還是阿誰廚娘，新來的一批侍從裡除了廚娘另有其他幾個熟諳的人，史豔文也是在看到他們之時才恍然大悟昨日競日孤鳴說的“一批機警的”是何意，與下人一同出去的另有曾經廟中不見蹤跡的些許玩物擺件，都是劃一的。

“……固性命兮有當，孰聚散兮何為？”史豔文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放下書撇他一眼，往裡走去，自底層又抽了一本，“魚頡頏兮鳥逶迤，雌雄鳴兮聲相和。”

史豔文神采微沉，競日孤鳴幾近立馬就猜中了他在想甚麼，笑道，“非是怕人下毒，昔日王府試毒之人、看病之人何曾少過？而是擔憂有人偷酒。”

競日孤鳴笑笑，“看雖看過，光陰已逝，總也忘了一些。”

史豔文一怔，他定定的看著那人好久，往外走了幾步，聽著身後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溫馨的來到最後的那本書處，驀地輕笑，“實在……精忠在隱居地籌辦的書房，傳聞也不差，還冇有苗疆的風雨多，先生如有機遇，能夠去那邊看看。”

他看起來比方纔要輕鬆很多，史豔文笑意漫上唇角，“先生還真是不低看本身。”

競日孤鳴拉著他站起家，“臨時不提此事，我們去書房看看吧。”

時過盞茶，史豔文站在最內裡的角落裡，將手上的小劄放回頂格，半是佩服半是泄氣，“豔文實在很獵奇，先生到底忘了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