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秋雨沉夜[第1頁/共5頁]
沈葭走了,那小黑貓未走。
約莫走了半盞茶時候,那人將女人領到了一處烏黑的鐵鑄大門前,大門兩側站著四名執戟侍衛。
沈葭本是掙紮,忽聽得大夫人這般一喊,她的麵色忽地刷白,愣住了。
馬車停下了,有一名身穿鵝黃色裙裳肩披大氅的女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步步輕緩謹慎,即便看不清她的麵貌,可從她那舉止看,便知是大師閨秀。
沉得再也不會醒過來的模樣。
現在的她,已與瘋婦無異。
獄卒無動於衷,隻是伸脫手對沈葭做了一個往外“請”的行動,沉聲道:“沈大蜜斯,當走了。”
明日就是封後大典,恰好就在這前一日的夜裡下起了雨來。
豐富的牆壁上插放著幾把火把,門一翻開,這些火苗就晃得短長,將熄未熄,女人一走進這囚牢,她身後的鐵門便重重地合了起來,收回沉悶的聲響。
那日她被沈天揪著頭髮扯到了帝君姬灝川麵前,咬定她就是青羽族人,硬是要將她關進這廷尉府的囚牢來,道是不能再讓這青羽妖人再禍害無辜。
牢房裡有一張石床,挨著牆,就在牆上的那扇彷彿巴掌大的小窗下。
很快便有人從裡邊開了門,隻見那人將這身披大氅頭戴風帽的女人細細看過一眼後便側了身,將她請進了府裡去。
隨即見著那女人將頭上的風帽拉了下來。
大夫人將沈葭的手抓緊得指甲狠狠地釘進了她的手背,急得底子就不給沈葭說話的機遇,隻聽她又道:“葭兒你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沈葭分開廷尉府時,隻記得拉上大氅上的風帽,戴到頭上,卻忘了打傘。
女人撐著油紙傘,跟在那人後邊走著。
因為這扇窗不但小,還很深,竟約莫三四丈深。
那人也不再問,隻用心著趕車。
大夫人嘶聲喊著,聲音大得近乎能響徹全部囚牢。
牢房石床上那人一聽得鎖鏈響動的聲音,立即跳了起來,甚麼都不管不顧,竟直接朝還未翻開的牢門撲過來,竟是想衝要出來!嚇得那身披大氅的女人今後退了一步,也使得那獄卒立即又將鐵鎖給扣了上。
她坐上馬車後,隻聽那車伕低聲問她:“大蜜斯可將帝君要大赦天下的好動靜奉告了夫人?”
女人並未在乎,隻是稍稍提起了裙襬,走上了朱漆大門前的五級石階。
出身高門的大夫人何曾受過如許的屈辱,監獄裡的這十幾日,已將近將她逼瘋。
獄卒在最裡處的一間牢房前停下了腳步。
牢房裡的那人一把就撞到了牢門上,抬手就抓住那粗大的鐵鏈猛力地扯動,一邊扯一邊嘶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憑甚麼關我!憑甚麼!?我但是堂堂安北侯府的大夫人!我要見侯爺!我要見侯爺!”
帝君於這事冇有多問,隻是將這事全權交給了廷尉府,這即將要成為國丈的安北侯執意,廷尉又怎好說不,且岑將軍一案除了那一顆血玉珠以外再無其他線索,而那顆血玉珠的的確確是本應鑲在沈天大夫人步搖上的,現在那步搖上的血玉珠不翼而飛,也隻能將徐嬌嬌臨時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