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小人之死[第1頁/共6頁]
何金壽之參,是保守固執派射向郭筠仙的又一支毒箭。剛到公使之任不久的郭筠仙,懷著滿腔熱忱,將其沿途所見所議所感的平實客觀紀述,詳確彙報給朝廷,以讓國人對天下有更多的體味,卻冇想到被何金壽如此參劾,而如此暴虐進犯之下,所打擊的不但僅是郭筠仙本人,更是對深具憂患認識的中土先進士大夫的一次無情踐踏,於西學東漸而言無異於遭到了一次非常嚴峻的“病毒”進犯,也影響到清當局“自強”的儘力。
“劉雲生在京時一貫湊趣,可自到英倫後,便脾氣大變,不知他因何得以如此?”梁氏回想舊事,也△,禁不住感喟起來。
《使西紀程》出版後,激起了軒然大波,指責漫罵之聲遍及都城表裡。有人說他“已中洋毒”。有人指責他以“為此言誠不知是何肺腑!而為刻者又何心也!”軍機大臣兼總理衙門大臣李高陽更是“大為不平,逢人誹謗”,加上景廉率先參劾郭筠仙,在此種言論氛圍下,何金壽不失時機的接著對郭筠仙建議了進犯。
“我見老爺這幾日一向總做惡夢,所夢何事?”梁氏這幾日一向發覺郭筠仙的心神不寧,這時便又問道。
梁氏是底層勞動聽民出身的女子,自嫁了郭筠仙,照顧郭筠仙的餬口能夠說是無微不至的,她作為一個小女子,陪侍在郭筠仙的身側,那無儘的綿綿情義,多少能讓郭筠仙忘懷一些實際中的憂?。
《使西紀程》是郭筠仙達到倫敦後,按照總理衙門“請飭出使大臣。應將談判事件、各國風土情麵。詳細記錄。隨時谘報”的要求,將其由上海至倫敦途中51天2萬多字的日記略加清算潤色後,鈔寄一份給總理衙門,“藉以傳示考求洋務者。” “書中論措置洋務事件,略有二三段,多朝廷所未聞。”
從參折內容來看,何金壽所列郭筠仙的罪行首要有五:起首,指責郭筠仙一再侈言俄、英諸國強大,是為了取媚本國,“喪心失體,已堪駭異”;其次。他以為最為荒誕的是,郭大臣竟然說西洋立國也有二千年。且政教修明,智力兼勝;第三,郭筠仙的各種言行“豈止損國體而生敵心,直將隳忠臣匡濟之謀,摧天下義憤之氣”;第四,“故為此張大恐嚇之詞”,“挾以震駭朝廷”,“搖惑天下民氣”,用心叵測,“我大乾無此臣子也”。 總之,“立言悖謬,失體辱國”,是以必須將《使西紀程》一書“嚴行毀禁,庶於世道民氣尚堪挽救”。在何金壽看來,他底子不信賴西方會比天朝上國敷裕強大、政教修明、智力兼勝,如此誇飾西方的郭筠仙已不是大乾國臣子!何金壽公然不愧為翰林,用詞之毒與脫手之狠,都非常人能及。
實際上這事也不能怪草擬國書的人,因為草擬國書的人和總理衙門都熟諳國際常例,公使一級的均無副使一說。但這麼一來,劉錫鴻卻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