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英雄悲歌[第2頁/共4頁]

劉羲緯乾脆撂下他，挽住息雅的手，頭也不回地，一齊走向了馬匹。

君王意氣儘。

那侍衛急得心如火燎，大聲叫道：“你們快些讓開，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劉羲緯跳上馬背，又將息雅扶了下來，兩人並肩在樹下席地而坐，相對無言。

他已經跟從了劉羲緯多年，深諳其心。劉羲緯並不是不知輕重緩急，而是已經完整放棄了。劉羲緯獨一的兒子劉桓珩已經被扶上王位，成為傀儡。凡是忠心耿烈的肱骨之臣都已經被誅殺滅門，剩下的儘是些牆頭草，以儘早就對劉羲緯恨之入骨卻一向不敢表示出來的大臣。

一個紅衣的婢女俄然自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手指自上到下不住遊走，切近他耳邊，悄悄吹氣道：“你捨得欺負奴家嗎？”

劉羲緯望著她的身影，緩緩道：“你還愛他嗎？”

那侍衛一把抽出佩劍，沉下臉道：“讓開！”

眾女笑成一團，誰也不把他當一回事。

息雅的手一抖，手絹落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撿起手絹，安靜隧道：“這麼多年冇見，大師連對方長得甚麼模樣都不曉得，還提甚麼愛不愛的。”

項重華語帶淒然，苦笑道：“要做帝王的人，怎能驚駭陰怨之氣？寡人這一身血腥，即使住在古刹內裡，恐怕也擺脫不了冤魂厲鬼了。”

劉羲緯淡淡一笑，道：“寡人這平生，先以得寵庶子身份扳倒劉羲綽，成為太子，又從劉羲謙的死牢裡九死平生地逃出來，曆儘艱險成為祁王，不成謂不幸。最首要的是，寡人還獲得了最敬愛最恭敬的美人相伴。人的運氣是稀有的。寡人氣數已儘了。　”

劉勇狠狠瞪著她，道：“夫人又是甚麼意義？你要陛下在這裡束手就擒嗎！”

劉羲緯抱著息雅，駕著駿馬跳過一條溪澗，穩穩停在一棵青鬆下。

息雅罵道：“冇有效的主子，隻會在這裡助彆人誌氣，滅本身威風。還不滾蛋！”

侍衛道：“部屬也勸了，但是息夫人她……”

劉勇急道：“陛下！”

項重華一身白衣，鵠立在一座墳塋前，持重地插上了一柱香。

李慕梅的朋友難道就是項重華？

息雅也挽住劉羲緯的另一隻胳膊，道：“陛下還冇有陪人家去那邊逛一逛呢。”

劉勇來不及煞住坐騎，直直跳上馬背，一把揪起侍衛叫道：“陛下呢！陛下在那裡？”

但是，息雅又如何甘心。

宮人們乍見這凶神惡煞般的大將，嚇得花容失容，作鳥獸散，隻留下一個侍衛跪在原地。

劉勇的眼淚在眼中轉了幾轉，冒死忍住，叩道：“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陛下何必因一時失利妄自陋劣？”

劉勇一麵擦掉眼淚，一麵向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重重磕了幾個頭，奔上馬匹，策馬馳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