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毒辣狠絕[第1頁/共4頁]
調子突然拔高,他左手一個吟弦,繃緊的弦卻鏗然一聲斷裂兩截,手指沁出點點血珠。
垂垂地,疼痛減緩了。換成了一種酸酸的麻痹,如同心灰意冷後對往昔戀人的回想。
父子相認對於本身來講是老懷大慰的歡樂,但對偶然間親手弑父的劉桓珩來講,則是一輩子也冇法卸下的懊悔與罪孽。他如何捨得用兒子平生的慚愧調換本身長久的歡樂?
秦非乾笑一聲。若要把屍身運回雍宮裝殮,項重華實在的死因豈不是昭然若揭?毀屍滅跡,公然是潔淨利落。這天下,終歸是劉桓珩的了。
絕情負心散,一炷香內便能夠索命的,幾近無藥可救的殺人利器。
項重華應當會很高興吧,他終究和最魂牽夢繞的息雅有了本身的子嗣。
項重華輕飄飄地站起,朝著劉桓珩的身影大喊一聲,劉桓珩聞聲迴轉,瞥見項重華滿麵紅光地持劍而立,覺得項重華並無大礙,臉上綻出一個輕鬆而純真的笑容。
劉桓珩將項重華的屍身抱在懷裡,一步步走向嚴陣以待的雄師,淚水一滴滴落在黃土上,卻濺不起涓滴波紋。暴風吹過,將統統扼殺得不留陳跡。
秦非不由苦笑。不知應當為項重華償了多年的遺憾而歡笑,還是應當為他死在親生兒子的手裡而抽泣。
他用手背把劍推開,安閒地站了起來,道:“好了孩子,該結束了。”
劉桓珩濃秀的劍眉一揚,雙目炯炯亮,朗聲笑著道:“丞相赤血赤忱,虔誠可鑒,罪從何來?”
貳心中俄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打動,眼神充滿豪情卻模糊有些內疚,低聲道:
劉桓珩一愣,淚水更加澎湃。
秦非將玉珩收進衣袖,一揖到地,道:“草民秦非叩見諸君。”
“能再叫我幾聲父親嗎?”
他微微一笑,仍然上前,剛抬腳,就感覺腦筋一懵,軟軟地跪了下來。
項重華笑道:“不消慚愧也不消懊悔。大丈夫尋求權力,傲視天下本是常事,何必拘於末節?我也做過如許的事情,即使悲傷,但落子不言悔。”
劉桓珩淚如泉湧,內心明白項重華為了不想讓本身慚愧,以是纔在毒身亡前自刎。
“重華叔叔,我,能夠叫你一聲父親嗎?”
項重華擁著劉桓珩,和順地拍拍他的頭,道:
轟轟烈烈的痛與傷皆化成了眷眷的酸楚,逝者已矣,隻餘下空空的胸膛和一點疤痕。情之殆儘,命亦將休。
項重華淺笑地點點頭,內心的高興澎湃彭湃。
項重華淺笑著迴應他的高興,右手舉起細劍橫在脖間,手腕一旋,鮮血噴薄而出,像漫天的朝霞。
本來劉桓珩的詭計底子冇有逃進項重華的算計,隻不過項重華並未喚來本身早已經佈下的伏兵。
秦非對下落日,兀自彈著一曲高山流水,琴音安閒流利,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