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坦誠相待[第2頁/共4頁]
雍和殿到鳳藻宮的間隔是那樣遠,遠到他唯恐來不及見她,恨不得肋下生雙翼,飛到她的身邊。可這段間隔又是那樣近,近到他有些措手不及,恨不得就一向那樣奔馳下去,永久也不要麵對她。
他感到天崩地裂,幾近不能呼吸,這才現她的根深蒂固。最平常最簡樸的卻常常是最離不了的,氛圍不值一文,少了結無藥可救。
秦非歎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道:“人間哪有那樣多的如果?冇有做到,隻能申明做不到。人間又有幾人能看清本身的心?當年我和阿若……我和她不也是千迴百轉纔到了一起的?江山在我們生命裡的比重太大,大到連我們本身也看不清本身真正想要甚麼。在這一點上,女人老是比我們更復甦。她們明白本身要的是甚麼。秦柔天然也是,她無怨無悔。” 秦非俄然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秦非淡淡一笑,道:“我去拿酒。”
他揚起生硬的嘴角,儘力扯出平時懶惰而光輝的笑容,眼神裡卻多了常日從未有過的密意和眷戀,道:“你真美。”
項重華道:“我一向都感覺你很美,年青氣盛時不屑說,年紀大了又感覺不美意義。對不起,小柔。”
秦柔溫婉笑著,迴應道:“妾還是第一次聽陛下誇臣妾容色。”
他覺得她能夠永久如許放縱他的,卻不知他的不知珍惜觸怒了彼蒼。
項重華忍住淚水道:“我的小柔不但很美,還很聰明。我會向魏起他們報歉的,你說他們會諒解我嗎?”
再難的事。再大的危急,隻要和他在一起,總會迎刃而解的。
他終究娶了她,帶著幾絲的慚愧,幾絲不甘,以及冇有發覺的幾絲欣喜。她成為了他的老婆,他還將來得及給她老婆能夠享用的權力,就吃緊地給了她王後要承擔的重負。
他曾經是那樣驚駭和她扯上乾係,唯恐她走得太近,膠葛不清。現在他卻那樣驚駭落空她。
“你不是他們找來勸我的嗎?如何也喝上了?”
伏地的宮人偷眼看到項重華的茫然神失,曉得他痛極,更加賣力地垂抹淚,膽量大的更是嗚哭泣咽地哭出聲來。
鹵莽的她,嬌憨的她,斷交的她。和婉的她。他體味她每一個神態,卻冇法設想病篤的她。
項重華驀地驚醒,一腳踹倒哭得最大聲的寺人,怒喝道:
秦非接過酒罈子,把剩下的酒喝了個潔淨,黯然道:“因為我俄然想起了阿若。在她剛出事的那幾日,我為了穩住局麵,連好好替她哭一場都冇有。那種痛不欲生的感受……我真的好悔怨,悔怨當初冇有放縱本身去為她癲狂一次。”
項重華多麼想騙本身說她已經好轉,但染滿鮮血的經曆帶來的直覺奉告他,這迴光返照將是他們最後的朝霞,他們最後的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