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愛無痕[第1頁/共4頁]

“擔憂甚麼？隻不過是在碧湘宮說說話罷了。”

香錦沉吟，再開口時，多了一分欣然：“雲公子，還好麼？”

前一晚還是淡月溶溶，現在倒是秋雨淋漓。

他伸手拭去我臉上淚痕，低聲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我靠在他懷裡，嚶嚶抽泣：“到底是誰錯了，為甚麼走到明天，統統的事情都是背道而馳？”

“碧湘宮，向來是囚禁之地。出來那邊的人，又如何去說他好還是不好？”我感喟更深，側眸看著香錦，為她臉上未消逝的欣然，動容。

她的腳步追上我，於不平的小徑上，細心地將我攙扶。

聞言，我內心一顫。塵影，竟甘心在我身邊為我做這些最為卑賤的活，本來，這些活到時自有人去做。如他，實不需如此待我。

恍忽記得槿姨也說過這句話，隻是，愚頑如我，仍舊未懂。一如現在，我還是固執地問出：“那麼，你是否已離於愛了？”

他攏起袖籠，為我，亦為他，斟滿一杯。風中除了酒香，另有來自他衣上曾經有過的杜若香。

香錦見我神采鬱鬱，握住我冰冷的手，道：“娘娘莫怪奴婢，奴婢曉得娘娘體貼雲公子，也一樣體貼塵影。塵影，現在正在偏殿為娘娘換垂簾，秋風冷了，他怕凍著娘娘。”

“明天是中秋佳節，這酒，是仙兒想方設法為我換來的。”

我的心底，出現一種苦澀：“曾經覺得心傷得次數多了，便會磨成繭子。覺得繭子隻要夠厚，再鋒利的刀也割不出來。本來我錯了，心，向來冇有磨成繭，心上，覆著的，原隻是一層叫脆弱的絲帛。再鈍的刀，都能夠等閒割破。”

恍忽間，紅色身影翩然挪動，瞬息，便抱來一壺暗香四溢的酒。

聞言，我內心一驚，此時才感覺本身昨晚的行動過分打動。現在被香錦一說，我的內心不由也多了幾分擔憂。

“是的，是我來了。”我喃喃道，眸底，漸籠上霧氣。

本來，酒暖不了心，也消不了愁。指尖還是冰冷，一如殿外秋風。

“話雖如此，但是萬一被心胸不軌的人曉得，隻怕於娘娘，於雲公子皆倒黴。”

碧湘宮在淡淡月色下，顯得非常喧鬨和蕭索。任誰也不會想到，如此風景怡人的處所竟會成為楚國積年來囚禁皇室族人和朝廷重臣以及樸重文人的囚牢。

“那你放下了麼？”相望中，冇有人能夠答覆我。

“塵影呢？”四顧尋覓，卻不見塵影。我不由迷惑起來：“莫非說我一夜未歸，他便也失落了麼？”

是劫，是福，還是難以瞻望。

“本是問你塵影那裡去了，現在到為馬淩雲神傷。香錦，都是你不好。”我感喟幽幽，凝睇著身邊烏髮雪肌的香錦，她這平生，莫非要終老我的身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