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簫音琴韻[第1頁/共4頁]
他一隻手放在琴上,苗條而秀美的手指悄悄撫過琴絃,輕攏慢撚抺複挑,初為霓裳後六麼。手指滑過,便滑起了層層泛著波紋的噪音。音色如同麵前的那溪碧水,清清泠泠;又似高山流水,汩汩流韻。琴聲甚是清越,令人如撫江上清風,令人如見山間明月,又似聞空穀鳥鳴,珠落玉盤。垂垂琴聲轉為降落幽咽,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又好像泉水自山崖飛瀉而下,流入空穀。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降落壓抑的琴音彷彿訴說著一個深沉而悲愴的故事,令聽者黯然神傷,潸然淚下。
皇甫星月神采寂靜厲穆,指動加快,氣流減輕。琴聲驀地狠惡,簫聲突然厚重,如萬馬奔騰,如江水滾滾,如風起雲湧,急湍飛濺,又如金戈鐵馬,刀槍劍鳴。琴音裡,馬做的盧緩慢,弓如轟隆弦驚。令人如聞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鬥。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簫聲中,校尉軍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令人如觀醉裡挑燈看劍,疆場秋點兵。相看白刃血紛繁,血染征袍透甲紅,千軍萬馬怒爭鋒。
練七修指之人,必須先吞下七修蛇的膽汁,以及一種特彆祕製的解藥,用以禁止蛇血之毒。練成以後,所向無敵,中毒者當即斷氣,練功者所髮指風亦帶有奇毒。曉得這類指功練法的很多,練習的人也很多,但練成的人卻很少,傳說一百年來,練成這類指功的人全部苗疆不會超越兩個,而鳩摩什就是此中之一,另一個已經不再人間。
皇甫星月麵色慘白如紙,神情木然,如佛祖參禪。鳩摩什麵色烏黑如墨,目光板滯,如老衲入定。
這時候,已分不清是簫聲琴韻,還是七修指攪起的漫天風影,漫天的風影遮天蓋地,擋住了朝陽的光輝,一時候天昏地暗,烈風陣陣。陣陣的烈風狂卷,安靜的溪水大要俄然炸裂,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沖天而起的水柱升到極高之處,又再度爆炸,在朝陽的映照之下,好像漫天的煙花,披收回五彩斑斕,光怪陸離的色采。
琴聲,悠遠的琴聲,已成絕響。簫聲,深沉的簫聲,也永久不會再響起。皇甫星月的纖長的手指還按在琴絃之上,多情的嘴唇還親吻著那支玉簫。他就那樣地坐在那邊,坐成了一尊雕像。
每一小我,必然都有很多難以做到的事,但是從坐著到站起,還不是很輕易的事嗎?普通來講,確切是很輕易。但偶然候,卻又是很不輕易。如果你也聽到了和皇甫星月聽到的一樣的一句話,你就不會像皇甫星月一樣吃力地站起來了,你是底子就站不起來的,你所能做的隻能是趴在地上,讓你本身的液體在你本身的褲子裡流淌。
簫由雲南最好的和田玉製成,簫身光滑圓潤,小巧剔透。琴則是上好檀木質地,琴身紋一白鶴,琴絃緊若遊絲。一小我,一身麻布白衣,端坐在清碧的溪水之旁,手裡拿著的是一支玉簫,膝蓋上放著一張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