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第1頁/共3頁]

王述之坐在榻邊，緊握著司馬嶸的一隻手貼在本身臉側，目光專注，神情纏綿，無形中彷彿有一道樊籬，將他與司馬嶸隔斷在另一片六合。

“晏清，你何時才氣醒來？”王述之在他唇角親了親，感喟一聲，“我明日再派人去尋訪名醫，必然會讓你醒過來，你且放心。”

門從內裡翻開，王述之黑著麵孔走出來，臉上陰沉得能下暴雨，將門口的兩小我齊齊嚇了一跳。

不消多久，李大夫倉促而來，邊跑邊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氣喘籲籲道：“丞相，出了何事？”

王閣走過來時就見他直愣著眼瞪著廊簷外越飄越密的雪花，中了邪似的，忙上前兩步，看看他中間緊閉的門，一臉莫名地撓撓頭：“丞相說了何時用晚膳嗎？”

王閣見他神采古怪，不解地皺了皺眉：“晏清公子的藥喝了嗎？丞相何事用晚膳？”

王亭將人送走，回身時餘光瞥見一抹白，定睛一看，內裡竟下雪了，雪花如柳絮般悄悄落在院中的青石磚上，轉眼便消逝不見。

王述之得不到迴應，眸色黯然，又摸了摸他的鬢角，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透著顧恤：“老天不會苛待你的，既然上輩子讓你吃足了苦頭，這輩子必定有所了償，我會等你醒來。”

王述之一腔肝火頓時遭受冷水，“噗”一聲便被澆滅了，黑沉沉的神采也總算是緩過來，恍然道：“本來如此。”

此時遠在吳郡，正與陸子宣對弈的孫先生已經連連打了數了噴嚏，堪堪停歇。

屋子裡已經被炭火烤得暖哄哄的，王述之摒退統統人，不假他手，神情專注地替司馬嶸鬆開衣帶，解開衣衿。

“丞相，謹慎燙。”王亭趕緊見機地將藥碗奉上。

藥汁才倒入一點，很快就順著唇角滴下來，玄色的汁液掛在失血的唇邊，襯得那兩片薄薄的唇更加慘白。

“李大夫，若換成是你……”王述之麵色很欠都雅，抿抿唇，接著道，“對著一個昏倒不醒，連藥都喝不出來的人，你會如何給他喂藥？”

王述之點點頭，嘶啞地“嗯”了一聲，嚐了嚐藥，又吹了幾番，感覺差未幾了，才掰開司馬嶸的下頜給他灌藥。

司馬嶸昏睡了多久，就有多久未曾好好用飯，每日僅靠著藥和粥支撐，較著變瘦了很多。

“胡說！”孫先生拿帕子在鼻子上麵擦了擦，“這是受涼了！”

王述之感遭到劈麵而來的一股涼意，刹時復甦了幾分，深吸口氣，蹙眉想了想，沉聲道：“去將李大夫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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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亭搓了搓手，搖點頭：“唉……誰曉得呢……對了，天越來越冷，記得一會兒叫人多送兩個炭盆過來。”

“再等等！”王亭攔住他籌辦開門的手，“再等等！”

王述之麵色有一刹時的古怪，隨即將他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