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頁/共4頁]
“你記岔了罷,方纔道彆時,我又特地問過陸子修,他說你頭一回畫的不是鵝,而是一對鴛鴦。”
司馬嶸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隻好含混地笑了笑,心中盼著王述之從速下逐客令。
陸子修見他不答,自顧自笑道:“我教你畫水池中一隻白鵝,你執筆便抖,抖了很多墨下來,白鵝硬生生塗成灰鴨,不記得了?”
司馬嶸不知他這疑問從何而來,雖心中拿不準,語氣卻非常篤定:“陸公子交友的多為文人名流,並未與京中權貴來往過。”
“部屬不明白丞相的意義,隻知丞相靠得太近,非常不當。”
陸子修下了馬車,站在夜色中理了理狼籍的思路,又回到本身的馬車上,再次翻開手中的畫挑燈細看,蹙著眉峰深思很久。
司馬嶸:“……”
司馬嶸腦中一嗡,忙平靜神采,應道:“那麼久了,不提也罷,說出來叫丞相笑話。”
王述之麵露驚奇:“左梧兄如何了?”
司馬嶸:“……”
司馬嶸聽他提起皇兄,心中微微有些亮敞,忙道:“不熟。”
王述之猝不及防,雙唇貼著他臉側輕掃而過,若即若離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愣。
陸子修彷彿時候存眷著他,幾近同時轉目回視,麵上的笑容攜著暖意,本該驅除酷寒,卻生生讓心虛的司馬嶸出了些盜汗。
王述之忙直起家,抬手回禮。
王述之聽他回絕得潔淨利落,眼中透出較著的愉悅,點頭而歎:“又聽睡了,看來我與左梧兄的清談甚是無趣啊。”
夜闌人靜,車隊來不及趕赴鎮上投宿,隻能在半路安息,王述之邀陸子修入馬車清談,命司馬嶸在旁斟茶倒酒,司馬嶸謝毫不得,被迫旁聽到深夜,昏昏欲睡。
王述之拂袖坐下,給本身倒了一杯酒,隨口道:“晏清,你昔日陪在陸子修身邊,可曾見到他與京中權貴交友?”
王述之淺酌一口酒,沉吟道:“這就怪了,我瞧著景王對他極其熱絡,倒像是早就瞭解的。”
司馬嶸麵色沉凝,眸底卻透著幾分混亂,耳根處淺淺的緋色不管如何都掩蔽不住。
馬車內兩盞燭台,將三人的身影重堆疊疊映在四壁上,車內談笑晏晏,車外則萬籟俱寂。
司馬嶸後背驀地有些生硬,心中頓起驚濤駭浪,如同置身即將顛覆的扁舟,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司馬嶸嘴角一抽,感覺他這大話編得也太離譜了,“我畫鴛鴦做甚麼?”
司馬嶸雖知貳心機深沉,卻冇推測皇兄情急之下的一次應變就叫他起了狐疑,想到這一起上陸子修對本身的摸索,也不知他對本身究竟有了哪些猜想,抿抿唇,答道:“聽聞景王為人豪放,或許是當初新亭文會上,陸公子投了他的緣,他便將其視為可交友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