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頁/共4頁]
陸溫笑應道:“犬子不成器,隻會舞文弄墨,對於朝政一知半解,怕是會孤負丞相厚望。下官入京前也未曾傳聞他有為官的動機,或許是籌算一向留在吳郡。”
沉香木的清雅之氣幽幽鑽入鼻孔,司馬嶸一昂首差點撞著他下頜,見他對著本身笑,不由心中腹誹:都快被狐疑淹死了,竟還能笑得出來。
陸溫忙拱手告罪。
王述之接過請柬,見他寫了一手極其標緻的字,不由麵露讚歎,隻是細看之下,卻發明他固然字字清峻如鬆竹,可行文間卻模糊透著一股淩厲之氣,不由暗自心驚,便抬眼朝他看過來,目光中有著極其較著的切磋。
司馬嶸抿抿唇,含混應了一聲。
王述之斂了唇邊笑意,接過拜帖未看一眼,揮了揮手中快意:“讓他出去。”
統統籌辦安妥,王述之拽著司馬嶸登車,路上一向冷著端倪,明顯是在心中思考良策。
王述之點頭感慨:“真是可惜!眼下尹大人年齡已高,正欲告老回籍,秘聞本來還想著將太史令一職留給公子,現在看來隻能另覓良才了。”
裴亮有些無言以對,愣了愣,獵奇問道:“那丞相感覺,王遲此人究竟如何?”
快意擊在案上頓住,王述之沉著眼道:“起來,出甚麼事了?”
“是!”
陸溫應邀前來丞相府喝酒敘話,王述之幾近未曾與他談及閒事,隻在一開端問道:“公子左梧公子幼年便名揚江東,朝廷曾兩次虛席以待召他入京,可惜他一向偶然宦途,不知現在可曾竄改情意?”
“嗯……”王述之勾起唇角,點點頭未再多問,隻俯身靠近了看看他寫的字。
等他下車後入了宮門,司馬嶸翻開簾子擺佈看看,望著巍峨的宮牆長歎一聲,又將簾子放下,轉頭盯著案幾上的熏香暖爐悄悄一笑:丞相大人看著風景滿麵,實則也夠苦啊!
司馬嶸正替他斟酒,聞言酒壺微微一頓,心中驚奇,想不到這陸溫看起來呆板,實則竟是隻老狐狸。
“是。”
“是。”司馬嶸波瀾不驚,心機卻敏捷轉了一圈,邊研墨邊狀似不經意道,“陸公子才德出眾,必然能在文會上大放異彩。”
王述之飲了一杯酒,就不再提及此事,轉而開端與他議論玄學,陸太守才名不虛,二人你來我往說得非常縱情,司馬嶸卻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
司馬嶸冇推測他手勁這麼大,當即一個踉蹌,趕緊跟上去,此時顧不很多想,不會也隻能硬著頭皮上,手忙腳亂地替他換上龐大的朝服。
陸溫分開後,王述之伸展腿腳打了個哈欠,顯得非常懶怠,目光從司馬嶸低垂的眉眼間掠過,笑道:“瞧著都快睡著了,有那麼無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