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頁/共4頁]

司馬嶸跟在他身後從小門溜出丞相府，登上一輛樸實的青漆馬車駛出烏衣巷，簾子被風掀起，頓時引來一陣騷動，年青女子們紛繁跑過來扔生果香帕，扔完又笑著跑開。

“噢！對！”元豐恍然大悟，正獵奇地想靠近看一眼，就見他將衣襬放了下來。

司馬嶸久居深宮，從未見過秦淮河的熱烈繁華，便在船尾賞識了半晌，到落日隱冇時再放眼一望，兩側雕欄畫棟、燈籠高懸，倒影在水中伸展十裡，美不堪收。

元生與他長得竟像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就連腰後的胎記都普通無二，獨一分歧的便是比本身那孱羸的身子骨健朗一些，他俄然有些異想天開，會不會宮中的本身並冇有死，而是一樣換了靈魂，讓元生替代了？

王述之輕笑，偏頭朝他看過來：“如何不做老夫子了？”

“……”司馬嶸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不解地看著他。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司馬嶸沉默地將外衫脫下，讓暮秋的夜風一吹，略起一陣涼意。

元豐不解地跟著他，想起昨晚的事，看向他的目光透著幾分崇拜，喋喋不休道：“元生，你幾時學會弈棋的？真是太了不起了！對了，我今後該改口叫你王遲。傳聞丞相府裡連名帶姓隻用兩個字的下人可未幾，走出去身份都不一樣，連著姓喊出來，彆人一聽就曉得是在丞相身邊服侍的。”

司馬嶸微抬雙眼朝他看了看，見他略含等候地盯著本身，隻好重新答覆：“絃樂動聽，舞姿曼妙，陛下賜給丞相的天然不差，隔著紗看，那就更成心趣了。”

大晉好男風之人很多，這元生不會是長得太都雅被陸子修給相中了吧？要命！

王述之說完拿快意朝他胸口點了點：“衣裳脫了。”

司馬嶸心驚之餘衝動得雙手有些顫抖，束好腰帶回身看著他，淺笑道：“我也未曾重視磕在甚麼處所，冇傷口就不要緊，你快忙你的去吧。”

王述之顧不上讓人服侍，本身抓過衣裳就穿起來，出口的話卻帶著笑意：“伯父，您快將太尉請歸去，此事我不會承諾的。”

“小人會一向留在畫舫，直至丞相返來。”

王述之將衣裳換好，又脫了鞋換上高齒木屐，大袖輕擺，再次規複山川之氣，隔著門笑應道：“伯父快彆做好夢了，此事就算我承諾也成不了。”

一名主子趨步上前，低聲道：“回丞相，已經到了。”

“……”司馬嶸原地杵了半晌，走上前笨手笨腳地開端替他解腰帶，又繞到前麵將他長衫脫下，問道，“丞相可另有何叮嚀？”

“……”司馬嶸有生以來頭一回發覺本身的耐煩彷彿並不如何好，忍了忍，“多謝丞相。”

“洗手。”司馬嶸簡短地回了一句，站起來回身朝他看了看，想起他一起對本身非常和睦，人又渾厚，便道，“你隨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