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暖爐[第4頁/共5頁]

又原是農曆十月月朔開爐，且有暖爐會，陳氏見陽朔這日祭祖之俗蔚然成風，乾脆將暖爐會改在二十四骨氣中的小雪，恰是這日骨氣酷寒未深，雪也未大，可賞初雪風景，又可免受北風侵襲。

她說的話中有話，不過遵循沙州那幾次的打仗，柳姨娘應當能曉得如何應對。

世民氣中一緊，隨之安撫一鬆，不想再打看第二眼時，入眼的倒是體膚更甚皓雪三分容光，臉上欺奪芙蓉之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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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陳氏為河西節度使夫人始辦小雪暖爐會起，至今已有三十年例，並在府裡中路上專辟了一半畝園子做宴會之所。

孔顏聽了悄悄點頭，大姐兒和她一樣，是去不得園子裡的，付氏如何會讓大姐兒去雪天裡受凍？

柳姨娘確切是一個聰明人，當下安然接受了宮寒之事，不介懷給付氏戴高帽子道：“婢妾一向深感大夫人大恩，若不是大少夫人這些年讓好湯藥的保養，隻怕本日――”說著心念一轉，念著孔顏那一句佳兒之言，餘光不著陳跡地往付氏並一眾心胸邪唸的閨秀臉上掠過，賣好道：“罷了，不說這沮喪之話。婢妾必然聽了二少夫人的訓戒，為大爺和大少夫人孕育了好這個孩子！”

語聲鋒利，字字誅心。

是以，一番去處之間，世人未聞聲一毫環佩細碎聲響，隻見一派落落風雅的千姿萬態。

本日席開十八桌，除陳氏獨坐一桌，餘下十七桌皆三人一席。

付氏心知這些夫人帶家中蜜斯赴宴之意，這便插言做了和事老道：“大表姐，曲解了！想來二弟妹也是多日不見柳姨娘，體貼一二罷了，畢竟柳姨娘肚子裡另有二弟妹的小侄兒不是！”

孔顏皺了皺眉，壓下心口湧起的不適，徐行行至廳中盈盈一禮，溫聲說道：“兒媳見過母親。”複又起家，朝四下一看，果然是座無虛席，濟濟一堂，這便一個環顧以後，朝著東麵尊客方向欠身一禮，衣袂飛揚，“見過各位夫人。”

隻見柳姨娘纔在一方小獨凳上坐下，中間席間的小陳氏已調侃一笑，生生讓了肖似陳氏的明豔麵孔上透出一分刻薄之相，隻聽她道：“喲，二表弟妹可真是賢德的不拘禮呢，對懷著身子的端莊弟妹冇見這體貼，倒對一個低三下四的賤妾體貼備至！難怪大肆籌措著給二表弟納妾！”

確切如此，自前朝大唐始，除腐敗與中元雙節以外，十月月朔也漸成祭祖之日。

大姐兒雖有十歲了，卻到底還是孩子心性，一聽歡暢得差點蹦起。

孔顏循聲瞥見去，隻見右麵第一排第一桌席上，坐著付氏和大姐兒母女兩，第二桌席上則坐滿了三人，李燕飛、孔欣以及小陳氏。毫無疑問，付氏母女那一席上剩下的一把空椅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