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時[第1頁/共3頁]

“這不是不時之物，陛下，這能讓成千上萬的百姓是以活命啊！”

“陛下，實在臣入宮，並非是想看牡丹花為安在夏季盛開，臣是想把這夏季種植蔬菜之法，帶回宣府，讓軍士在夏季有菜可食，乃至令宣府百姓在夏季不歇田。”

隆慶天子驚奇地看了陳沐一眼，語重心長道：“這些菜類皆違背天時，以人力致其在不該發展的時候發展，這不時之物常有傷與人，是以看看也就罷了，萬不成食之。”

“去，給朕摘一個。”

在陳沐茫然的目光下，天子很天然地將兩瓣黃瓜放在木盤上，擺手道：“去埋了吧。”

他不曉得該如何說。

“朕本想將它撤去，但宮人說風水氣象，應有火鎮著，真那麼靈驗麼？”

這啥呀這！

隆慶天子看向陳沐的目光透著機靈與思疑，這神采不消開口都已經把意義表達地極其清楚：你在說甚麼啊！

“朕的身材不好，太醫也束手無策，勉強在太子能擔負大任前續上一續，陳將軍，當你曉得了這個，還敢把不時之物拿回宣府種嗎？”

“你故意了，但這事現在做不了，朝野叫你陳棉花，人家彈劾你那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閣臣明辨是非都給你擋了，但你也不要感覺真的就是棉花了，有些事是誰都擋不住的。”

“厥後朕想曉得，這麼好吃的餡餅要多少銀子，禦膳監報賬，五十金。”隆慶搖點頭，嘴角微微上翹抿著，但冇有笑，“朕在宮外餬口很多年，隻要五錢銀子，就能在東華門外，就離朕賜你的宅子不遠，五錢銀子就能買一大盒！”

陳沐已經想昂首撞牆了，隆慶天子還不忘再前麵砍上兩刀，“陳將軍是我大明良將，此後要多讀書，明經義事理啊！”

他吃過黃瓜、也見過黃瓜切片貼臉上、上輩子還見人用過，但眼睜睜看人掰開聞聞、然後埋地裡，這還是頭一次。

“可朕冇出過北京，也不曉得京師以外是甚麼模樣。”

隆慶天子搖點頭，對陳沐道：“你說的煤和爐子，就這幾日送進宮來，不消做工精美，平常農家百姓用甚麼，也讓朕看甚麼；這菜，朕幫不了你，首輔上了年事，你就不要去打攪他，同次輔們聊聊，或許他們能給你幫手。”

“吃？吃不得。”

小寺人爬低上高順溜得很，斂起衣袖連跳帶蹦地給天子揪下隻黃瓜，兩手捧著給天子獻上，天子‘哢嚓’掰開嗅了嗅此中清爽，就在天子極其享用的同時，方纔摘瓜的小寺人又奉上一隻紅漆木盤放在中間，彷彿是早有籌辦。

“華侈可惜，就依陳將軍的，給李貴妃送去，她總抱怨天乾，且嚐嚐。”天子在寺人遞來的手巾擦拭了陳沐並不感覺有灰塵的手，擺手對陳沐表示周遭，麵上帶著幾分沉重道：“咬春圃，朕並不感覺它有效，這一夏季燒去炭火不知多少，就為這些許秋色，何其奢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