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漕運[第2頁/共3頁]
“若單單是些禦史、言官,仆不去看也無妨,他們的言語一定有甚見地;但山東撫按傅後川也反對海運,他做過淮揚海防兵備,從兵事上、耗損上,言辭誠心腸以為國朝不能偏用海運,且特彆提起陳帥,山東撫按對陳帥心有不滿呀。”
如果把陳沐每封信裡的奇思妙想比作男人,那就缺胳膊斷腿的宋玉潘安。
治政,說得玩的?
張居正喜好南洋軍府,因為他充足激進,並且任何建議被本身否了都不焦急,這類不焦急表現出一種官員之間少有的自傲與信賴,他自傲本身提出的利國利民,也信賴張居正會在合適的時候做出精確挑選,因此僅僅把事說清,從不說如何辦或要何時辦。
“陳帥也說到此事,不過他感覺此非好事,海運一年即便碰到颶風,輸十九萬石損尚不值一萬石;倘漕運十九萬石,漕陸齊走,光陰比海運久月餘,耗損亦比海運遇風重二十五成,路過各縣征發徭役,苦役者數萬還要擔擱農時,一出一入半數糧草皆被耗損。”
漕運所過之處,苦役甚重是不錯,但路過之地苦役半月就管半月的飯,忙完了還能帶一石半石的薪酬口糧回家,就算朝廷冇給糧還能免些賦稅。
“去歲,自福建、浙江、湖廣發漕糧十二萬石,隨南洋輸糧七萬石,經海運輸往山東即墨遇颶風,覆漕船九艘,失米八千七百石,死兵五十四人。”
張居正太明白了,陳沐一年要給他寫多少封信,榆林驛新入職的驛卒單憑從他那把南洋軍府發來急件送進首輔府上,六個月就能像三品大員一樣跟遊七稱兄道弟。
最關頭也是最首要的還是他充足激進,任何時候朝堂遇見懸而未決的困難,隻要從廢紙堆裡清算清算陳帥寫過信,拿到朝堂上議一議,讓陳帥挨頓罵,張閣老再提出本身的設法,多數都會同意的。
他隻說一點,隻說或答應以這麼乾。
張翰老爺子本身是冇有做吏部尚書資格的,因此任事到處謹慎,此時見張居正提起陳沐,又提到山東撫按傅希摯對他不滿,雖不知是因何不滿,他還是說道:“後川先生有賢名,門生想來必有他的觀點。”
“一旦偏用海運,如有朝一日海戰受挫,海運轉不通又疏於漕運,南糧北調即破,朝廷難矣!”
連張閣老都因為陳帥而顯得溫厚起來!
“且他以為,海運遇風,是漕船海員不熟風波的原因,來年早發,則可避過風波,長此以往,必催促國朝造船、海事有所長進。”說到這,張居正笑著說了句題外話,道:“去歲,我大明水兵禦敵於海上五千裡外,於關島大挫西夷,水兵大有效武之地啊!”
張翰本年六十有五,鬚髮白了腰板勉強著纔不佝僂,麵上生出老年斑,官居吏部尚書,朝廷六部一號長官,就這,張居合法麵也得自稱門生。